我从未学会放弃,可得到的却并不多,我在现实中挣扎,用微不足道的物质支撑自己的身体,任其在空气中如波浪般摇摆。
我想要睡觉,做一根希夷先生的手指,几十年来不曾染指尘埃。我做的到吗?当回头是岸的语音从我的耳边掠过。我知道,我做不到。
我已被牢牢的镶嵌于世俗之中,偶尔一下灵魂的出窍,把肉体和灵魂的脐带扯的生疼。肉体和灵魂的分离之感,犹如叶片的两面,永远的对立。于其中,便是空虚。相较于叶子的永不将就,肉体和灵魂,双方却永远都在找一个相互的契合点,彼此的将就。犹如无性的夫妻,再怎么秀恩爱,终究算得上是貌合神离。
肉体和灵魂在貌合神离的间隙里不断充气、膨胀,如一个吹得薄亮亮的气球。用什么来掩盖自己的空虚呢?女人在交友平台上不断表演自己。宾馆里,一片零乱,女人披头散发,哭自己的悲哀和下贱。可她真的需要啊,那是来自于肉体的召唤。当下体被滚烫充实,飘渺的灵魂在那一刻变得真真切切。她也许会笑,这一笑,灵魂又飞得老远,空虚又弥漫整个房间。性无能的男人,也许越来越沉默、甚至自闭。他也许会在某个桥头,实现肉体与灵魂的完全契合。或是依旧衣着光鲜,内心却极度扭曲。两个人的事,矛盾由来已久,不久的将来,气球砰的一声,战争进入白热化,由此导向了两个悲剧,肉体与灵魂的悲剧。
我想要做千万富翁,迈入亿万豪门。想坐拥美女,阳光暖暖的午后,在金色的沙滩上,在与天齐平的湛蓝水空。我想要拥有豪车,在浮华的街区,看他人艳羡的目光,这时候的我自信的笑。我想要当霸道总裁,让他人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秘书是一个傻白甜的灰姑娘。我还年轻,我是无敌小鲜肉,斑点裙女孩的叫嚣此起彼伏。我是最强大脑,我学富5车,我要挑战不可能,拥有鲜花和掌声。我要当高官,地方首老和百姓夹道迎接。我一个眼神,你自己去理会。我有无限的精力,无尽的欲望。我要把自己精神的触角,遍布整个海洋。我是空气,主宰世间万物,我,无处不在。
实际上,我只是个乞丐。我想成为亿万富翁的梦没有变,当我把手伸向人群,“骗子”的唾骂声不绝于耳。我是个工人,却有老总的气质。当我提出要和老总互换身份时,老总时常萎靡的神态容光泛发,笑眯眯的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使的我嗷嚎绕梁三日。我年过30,小鲜肉的梦没有变。夜店的吧台前,我只想请小妹妹喝杯酒。她用带色的眼光看着我说:“我心情不好,等几天可以吗?再说了,你那方面行吗?”我体力虽不如从前,想要成为神的梦想没有变,神却说:“想要成神,首先得是个人。”我抗议,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原来在众生一切平等的神面前,我就不是个人。神听了我的报怨,解释说:“既然平等,又何为人与非人呢?”我木然的看着他,“嘿”,好像真是这样。
经过神的指点迷津,我快乐地回家去了,从父亲的手中接过务农的家业。我还决定要当一个像陶渊明那样的隐士,有一个自己的微型地农庄,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读书写字。在北风乱吹的季节里戴上蓑衣斗笠,在池塘边,独钓寒江的雪。但很无奈,深巷里的狗在沉静的村庄里显得太吵,无法读书。大冬天下雪太冷,独自一人在池塘边钓鱼,脚生了冻疮,可农村偏远,买不到蛇油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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