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下起了小雨,阴冷的天气让室温一下子又降了几度,俩小子在客厅里围着火桌写作业,我坐在沙发上看书。
看着看着,瞌睡虫来袭,我有些打瞌睡了。火桌桌面太小,没有我放头的地方,所以,我的头悬在脖子上一栽一栽的,应该很滑稽吧。
就在我与瞌睡虫打的难舍难分时,小谢笑得左右摇摆的样子让我彻底地摆脱了瞌睡虫的纠缠,我一抬头,还看到侄子正在唯妙唯俏地模仿我打瞌睡的样子。
因为他尽了他最大的本事来把我丑化,所以小谢笑得左右摇摆。看到他们的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寒心,我替我自己悲哀。
我能体会他们取笑我的那点小乐趣,因为我也做过孩子,在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我们这里有一个非常喜欢骂小孩的老太太,我们不敢与她正面交锋,于是,背地里丑化她就成了我们发泄心中不满的乐趣。
自从放了寒假,俩小子与我的关系也开始逐渐地微妙起来,我供他们吃喝拉撒,他们肯定是非常高兴的,我管他们起床写作业,不碰电脑、电视、手机,他们就颇有怨言了。
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俩小子第二天想吃什么菜,侄子说“随便”,小谢说“吃鸡”,我说:“如果明天不下雨,我们就吃鸡。”
“但愿明天不下雨!”侄子马上来了一句欢呼。
不知不觉,侄子到我这里已有半年之久了,因为他是我妹妹的儿子,我待他像待小谢一样,不图回报,但因为我不是他的母亲,所以对他又比对小谢多了三分客气。
虽然第二天是阴天冷雨,但想着他俩那欢呼的劲儿,我还是冒雨出去买了一只老母鸡回来,因为他俩都是长身体的时候。
最让我伤心的是,小谢竟然可以笑到左右摇摆?对于别人取笑他的母亲,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维护之心?我很不争气地流泪了,并且是瞬间爆发,喷涌而出。
也许,我应该找谢先生讨回公道吧?但我抑制住了我那一瞬间的冲动,因为五年前的那一幕,我依然历历在目。
在小谢五岁的时候,临近年关的时候,小谢坐在店门口的电动车上,在他爸爸的怂恿下,冲着忙的不可开交的我直呼“女汉子”,那一句“女汉子”,伤了我的心,也毁了他一个男人的形象。
针锋相对似乎是我一贯的作风,我马上不假思索地冲着他爸爸回了一句:“我是女汉子,说明我嫁的男人没用!”
我忙的不可开交,他作为一个男人,没有帮忙也就算了,还指使孩子叫我“女汉子”?谁不想做一个温婉端庄的时尚女子?不都是生活所迫、家人所累吗?
他在外面打工,不管怎么说,也有个节假日,我在家里带着孩子做生意,常年无休,回报就是“女汉子”的称号?
我越想越气,一场家庭的疾风骤雨在所难免,以我不服输的个性我肯定得赢,最终小谢觉得很委屈,因为那是他爸教他的,最终我也印证了我确实是“女汉子”。
是因为我“不服输”的个性让我失去了家庭成员对我应有的尊重和维护吗?不!我从来不曾得到过他们父子俩的维护和欣赏,他们一边享受着我不顾一切谋来的福利,一边指手画脚,嫌弃着我谋福利时的姿态不好看。
有人说“丧偶式育儿”很无奈,其实比“丧偶式育儿”更悲催的是什么?是“捣乱式育儿”。平时对孩子不闻不问,心血来潮时和孩子一起调侃调侃孩子的母亲,心情不好时告诫孩子要努力,他在外面赚钱不容易。
算了,公道还是要自己来维护,我起身狠狠地“削”了小谢一顿,让侄子看的目瞪口呆,连忙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写作业。
“削”完了小谢,我转过头来问侄子:“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鲁迅笔下的‘长妈妈’,那个‘阿长’,是不是?”
“长妈妈”何许人也?长妈妈是陪伴鲁迅童年时代的一位保姆,当鲁迅对她不满意时,就称她“阿长”,当然,那是在旧社会,只注重尊卑之分,没有长幼之别,没有谁会说他不对。
“不是。”侄子看着我,一脸惶恐,他比小谢精明,在狂风暴雨到来之前,他已经做出了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算了!他不是我儿子,他应该由他爸妈来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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