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合唱排练继续进行。牛团的悲喜交加也在每次的排练中时隐时现。
对现状的不满终究抵不过对友情的难以割舍，所以，放牛团的名声这几年一直维持现状，大有日薄西山的落寞，短期内要重振辉煌，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牛团每次排练的心情一直比较勉强，谈不上高兴，也看不出不满。对待这样一帮和他同甘苦共命运的团员们，放弃是需要拿出极大的勇气的。像他今天开场的前奏一样，充满疑问：
”合唱团最好的排练状态是这样的，每次排练时开始组团，然后强化训练一段时间，到演出结束后，立即解散。这样的组团方式是最有活力的，也是最能进步的，你们说，我们的团是不是也该有所变化呢？'
牛团的疑问正好应征了团员们的表现。今天的练声环节大家出乎意料地集体不给力，每个声部的声音，无论怎么掩盖，连我这个刚入团的替补队员听来，也是全部一样，破败不堪。
牛团现在不骂人了，哀怨声开始迭起”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队员们，你们一个个年龄大了，声音出不来了，还是昨天冬至，因为街上突然增加的黑色烧纸钱的炉子影响了你们的心情，让大家一个个声音沙哑，发声无力？“
”我的爷爷奶奶辈们，你们可怜的一直原地踏步地跟着我，怎么办呢？"
牛团的哀怨中爱恨交加。对团员们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他的独到的训练理论一直在省内业界中广受好评，但是回到团里，却得不到意料之中的回应和报答，所以一番哀怨之后，进而又开始教导：
“'听听，大家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扪心自问啊，这个应该懂得的，你们指指胸口，这里有东西吗，有气流吗？是不是声音从这里出来的?大家试试啊？“（拍拍胸腔，演示）
各个声部开始使劲地挽回局面，男中音本来是牛团的打心锤锤，可是无论如何，带头发出的声音还是邪门，集体沦陷。
这样的场面牛团很少遇到。多数情况下，女中音一直是牛团印象中的大患，遇到今天的场面，我发现，女中音的声音最坏也不过如此。
”你们很不争气。“
这是我进团以来听到牛团最无奈的一句训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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