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箪瓢君的学农一文,看着那些高中生全副武装,松松垮垮站在农田里的样子,就想起我当年学农的事,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今非昔比啊!
我是七六年高中毕业,算是特殊时期的最末一届,自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工业基础课、农业基础课,(简称工基农基)也没有夏忙假、秋忙假了。
我所在的学校,是个县城中学,班上近五十个同学,绝大部分是农村户口的。
当时的形势,一来是农忙,结合农时,让已经是壮劳力的小伙子大姑娘回家赶农活挣工分,二来让我们这些居民户,去农村接受贫 下中农再教育,所以每年六七月间有夏忙假、十月间有秋忙假。班上三分之二的人是回家了,剩下三分之一是居民户,被唤作“镇上人”的,就要组队,去挂钩定点的生产小队,实行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的三同教育。
我们班“镇上人”好像是十几个,去之前,第一个议程是配对怎么睡。要分散住在社员家里,可哪有那么多床呢?就需要两人一铺,我和小施自己组合了一对,她带蚊帐,我带竹竿,她带铺的,我带盖的。那时候的同学之间,都非常单纯,没心眼,好像也没有现在孩子谁跟谁好啊谁跟谁不好的。
第二个议程是怎么去。定点的那个小队,是班上一个女生的家,现在看来也不远,那时候觉得好远,又没有公交车,带着行李铺盖,势必要自行车。班上同学都会骑车,只有我不会。虽然都会骑车,但有人家里没自行车,所以,也都是一辆车后座带一个人。那时候还有男女界限,为了让男女生互相说话,班主任陈老师可是下了很大功夫,动了不少脑筋,没辙。这次,又叫一个男生带我,男生面红耳赤,坚决不肯,最后只好由一个外号叫“坦克”的高大女同学,前一个后一个的带两个,我瘦小,坐在二八大杠车的横梁上,后面的小吴是个略有残疾的姑娘,手里抱着捧着七七八八的东西。
最后就是安排农活了。镇上人都不会农活,班主任陈老师是个复旦数学系的高材生,她还未婚,上海人,当然也不会农活。还好生产队的人相当照顾我们这群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秀才,不把我们当劳力使唤,都做一些诸如扬谷、脱粒、拾麦穗之类的轻活。
我和小施被分配在伙房,是一户农家分出来的灶间。她每天早上骑车赶集买菜、记账,我天蒙蒙亮就起床,煮一大锅稀饭,让出早工回来的同学能喝上凉好的粥,然后我俩就负责做午饭、晚饭,一个灶下烧火,一个灶上炒菜,两个菜,就是青菜、豆腐、莴苣炒豆干,荤菜就是咸菜小豌豆蛋汤,芹菜肉丝,韭菜炒鸡蛋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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