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感受到了春风温柔的吹拂,森林里的树木开始吐出嫩芽,远远地并看不到绿意,只有走近些才能发现这掩藏在枯枝中不易察觉的春色。题图是上周六去植物园拍的,春天总是先从山中枝头发生,尔后蔓延至城市和人群。
群山中只需看草木和山体颜色的变化便知道四季更迭,而城市里树木常青,灯火常亮,春夏秋冬如初一辙。只有靠电子日历提醒或者看到姑娘们裸露的脚踝,桃红的面颊才初觉,春天好像是真的来了。仅管道路两旁的树木仍是萧肃,但是阳光在霾里温柔照耀。
杭城的春天总算是来了。
二月二十八,周二,晴,十六摄氏度。
图书馆安静得恰到好处,选了两本本适合单手捧着读的书:《与一头鹿相遇的全过程》《到山中去》皆是散文,春天最适合读散文。它们都是都是美好的代名词。
三楼的阳台种了一棵树,常绿,看起来有些孤独。窗户紧闭,恐清风翻书。旁边的高中生眉头紧皱,桌上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一会便趴在桌上睡去,醒来手上的珠子断线滚落一地。真好,能枕着难题做梦的年纪。
前两天新锐摄影师任航自杀的消息铺天盖地,替他感到难过,春天都来了,难道不想再多看一眼吗?每当看到有人自杀的消息,我就感到疑惑。其一,自杀和成名没有必要的联系,而现在凑热闹式的传播方式似乎在暗示人们:选择一种独特的死法就能被人永久记住。其二,自杀和才华也没有必要的联系,但是仿佛有才华的人大多以自杀结束生命。可能是比起这个世界,他们自己太有趣了吧。
我想,只要灵魂能在身体的容器里呆得足够久,有没有趣也都不重要了,蝇营狗苟地活着才是大多数人的状态。毕竟,和某个作家说的一样,生活还得如同跳楼般延续下去。不是吗?
偏下午了,光有些暗淡,微冷。把位置挪到还有阳光的窗边,和所有热带植物一样,怕冷,喜光。对了,倘若能做一株植物就好了,冬天能假死,春天能开花。在山野能预知四季,在城市能装点摩登。
散文读到最后,我尤其喜欢王小妮在《世界何以辽阔》里的最后一句话:
世界,它坚持缄默。
太阳终是隐在建筑背后去了,二月也总算消失得无影了。
接下来的三月是春天,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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