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总不好。隔三差五的,便是阴霾的天。从时令来看,进入冬季一个月不到,这个时候,即便是在北方,天也往往只是一种薄薄的冷,然而在没有太阳的日子里,就不好说了;穿着单薄的棉衣走出家门,冬的气息直逼过来。
在这又阴又冷的天儿里,总感觉雪就要来了;于是,我便一日继一日地等着。冷点无所谓的。不冷,哪来的雪呢?不冷的话,即便是有,也无非是一场冰雨罢了。所以,在等候初雪到来的时刻,人们是不怕冷的。
只可惜,紧等慢等,它总不来。要知道,往年这个时候,初雪早已来了又去,后续的第二场、第三场说不定也下过了呢!
这说明一个问题,今年较之往年要干旱。的确,别说今冬的雪迟迟不来,在我的印象中,整个秋季都没有一场像样的雨呢。秋日里出城闲逛,每每都能看到人们在给麦田浇水;就连像我这样对农事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也能做到只看一眼麦苗的高低与成色,便能得出结论,哪块地是浇过黄河水的,哪块又是没浇的。
错过了秋雨萧萧,实属遗憾。虽由不得人,但心里总觉少了点什么。自然风物的可遇不可求,在令人感慨的同时,又叫人懂得了珍惜所有的相遇。
想那白雪飘飘,或该近在眼前吧?毕竟,长时间以来,降水如此少,早早晚晚,老天爷总得给找补个平衡吧。
其实,2020的雪已经来了。早在十天前,它就已然飘然而至。在北京,在淄博,在石家庄,在大同,在许多小伙伴的城市都已经下雪了呢;如此,我便愈加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特别是在像今日阴沉沉的天气里,几乎要翘首企盼了。
毕竟,雪对于冬天来说,是一种不可或缺、无法替代的存在。
瑞雪兆丰年。每当下雪,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儿时的一篇课文。“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那时候的我们年龄尚小,只觉这句诗读来很美,总反复地读;却并不曾深刻地体悟到它的内里中去。
在接下来无数个飘雪的冬日里,我不停地品咂着这句诗,每次都被它感动得一塌糊涂。雪,对于那漫无边际的田野而言,是给养,是能量,更是力量;是一种踏实而必需的存在。
不仅如此,从精神的层面来讲,雪对于冬天,是标志性的存在;只有雪来了,方感觉到冬天真正地来了。雪对于冬天,更是神秘的、梦幻般的存在;雪使冬天变得美好浪漫、值得期待。
无论成人孩子、男男女女,我想,无人不喜欢雪。它似白色的精灵、像天使的翅膀,轻盈而空灵,又总喜欢在万籁俱寂的夜里自天空悄然而至。清晨,天色尚在暗中,即便深居室内、静卧于床榻之上的人们,也能于内心深处感受它的召唤;推开门,喔!下雪啦——
这小时候对雪的记忆,永生不灭。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事物,能有雪的能耐,在短瞬间使整个天地焕然一新,呈现童话般的梦境。虽然它只一味地白,但这单纯的、纯粹的、唯一的白,却抵得过人世所有的艳丽色彩,一眨眼的功夫,轻轻松松完成对整个世界的重塑。
眼下,天越发阴沉得厉害。室外没有风,却冷气飕飕,天空更是灰蒙蒙一片。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雪,抬头望天,深以为然。想,雪已经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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