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来飞去的鸟

我在你的眼里

游动，感到

自己缺少很多东西。

缺少鱼的鳃，致使我

不能自如呼吸；缺少

翅膀，空有一片皎洁的

蓝天；缺少想象，想象

不到我在明镜中的样子。

诚如这个早晨，醒来时

阳光早已洒在窗玻璃

上，一只鸟，紧贴着玻璃

煽动翅膀。平衡在它来说

此时多么重要。

一件透明的东西，后面

隐藏着错觉。我同情

那只鸟，把希望搞错了

方向。它疲劳时，便

收拢了震动的翅膀，滑向

地面，翻滚着。此时我

才看清，原来那是片树叶。

窗前一棵悬铃木，唯一

一片叶子，一个冬天在

空中代表着秋天向春天招手。

一夜的风，像古老的

童谣，使夜睡得深沉。

准是那片叶子，在背后

风的驱使下，像鸟

一样飞到窗玻璃上，

向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