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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从此不再受伤害/我的梦不在徘徊/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歌曲《知心爱人》
网络图片晚霞中的落日,是一个红艳艳的火球,下坠的速度很快,几分钟时间,就坠入海平面以下,天空的红霞也渐渐褪去鲜艳的颜色,只有海鸥和鸬鹚还在不断飞快地掠过海面,发出“啊、啊”的尖叫声。
徜徉在夜幕降临的海滩上,顺着海水的起伏静静地走着,凉鞋拎在手上,任由翻着白浪的海水一排排翻滚着向上冲又向下退。一阵阵海水一会儿淹没了我的膝盖,一会儿又退到深海处,甚至袭来一波猛烈的浪花,打湿我的短裙。
我往上走了几步,走到比较干爽的沙地,离海水远一些,双脚不再踏入海水中。生以前常说最喜欢我的脚,虽然过了几年,现在看看,皮肤依然洁白如玉,大腿修长匀称,小腿圆润纤柔,涂了趾甲油的脚趾均匀秀气,小脚丫娇小玲珑,一双纤足交替踩在绵软的沙滩上,感觉很好。
1
和生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个海滩上。那是因为我大学的初恋,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我们吵架,然后就分手了。
一气之下,我买了一张火车票,来到这座城市,坐着旅游车来到这个海滩,找了一个靠海的民宿,扔下简单的行李。已是落日时分,找到一个比较没有人的沙滩,自己一个人在海滩上徘徊。
太阳下山后,天黑得很快,没多长时间海滩就被夜幕笼罩了。我突然有种想要游泳的冲动,就慢慢地向深水区走去,没多久海水就浸到了大腿根。
突然岸上传来一个声音:“不行不行,停住!”
天色已暗,我不确定是不是在喊我,就向前伸起双臂,向大海深处潜游而去。
游了没多久,扎了个猛子浮出水面,突然看到在我身边几十米处有个男子在水上扑楞着,明显不太会游泳。我奋力划水过去,游到他身边,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一边奋力蹬水,将他拉到浅水区,然后抱住他的双腋窝,费尽力气将他拖到岸边扔在沙滩上。
他爬起来弯腰吐了半天的海水,我也喘了半天的大气,慢慢都缓过劲来了。
我看着他一身湿透的西装,问他:“你好好的跑到海里去干什么?”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以为你要轻生,想把你拉回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自己都不会游泳,还要救人?……”
生说刚才已经注意我很久了,从我走进这个海滩,他就觉得异样,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没带任何东西,看着大海一直在发愣,甚至将手机放在岸边就径直走向大海的深处……
我的眼中闪着泪光:“手机对我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止住我的话:“不能这么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好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今后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会有很幸福的人生。”他的声音浑厚带有磁性,是一种让人听了放心的音调。
他到车上拿了衣服,跟我到民宿,分别冲了个淡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他说要请我吃烤串。
找了张面对大海的靠背长椅,对着他买的一堆烤串,一个人开一听啤酒,边吃边闲聊。
他是这座城市一个大学的教师,大我12岁,这是一个很容易拉开心理距离的年龄差距。但是那时我突然间有种要向长辈倾诉的渴望。
我爸爸是个酒鬼,从不关心我,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酗酒把我妈打走。后来就来了现在的这个后妈,还带了一个比我只小几个月的弟弟,我就是在这个缺乏父爱和母爱的家庭长大的。
从小就必须抗争,才能得到跟弟弟差不多的待遇,所以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爸爸虽从不关心我,但是也从不打我,基本上属于放养状态。后妈一开始还会打骂我,后来也招架不住,只有使用冷暴力来虐待我。
生基本上是默默地听我在倾诉,会用一种很温柔的方式作些恰如其分的应答,可以看得出来他听得很专注,会随着我讲到悲伤处而流泪,讲到开心处则哈哈大笑,更激起我倾诉的欲望。
这是一个五官端正的大男孩,像一位大叔,看着满憨厚,跟他在一起聊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那天聊到很晚,相互留下了通信方式。后来,我们就经常在微信里聊天,我称他生叔,他叫我甜妹。
他就像我的长辈一样关心我。我可以将碰到的困难、不如意和人生的困惑,一古脑地向他倾诉,无论多少烦恼事,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为我宽慰化解,无论怎么跟他使小性子,他也不会恼,总是这么耐心。
几个月后我就大学毕业了。回到了家乡的城市,在一家小公司找了一个工作,经济收入不高,人与人相互之间的关系又很复杂,最主要的是,家庭关系很难处理。
爸爸经常很晚才回来,弟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啃老,常常找了个工作干不了两天就不干了。家里的经济状况变得不好,后妈管不了儿子,就经常指桑骂槐地骂我,嫌我只吃饭不会赚钱,搞得很难堪。
当然,追求我的人还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我看得上眼的,因此在家里呆了很难受。
终于有一天,跟后妈大吵了一架,带上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也离开我们这座小城市,到了生这座特区城市。
2
那天下午,我给了生一个惊喜。下了火车,就在火车站边上找个简单的小旅馆,放下行李,直奔生的大学。他正带着七八个男男女女的学生出外,在他们学校门外,一个长满夹竹桃树的甬道上,被我堵在路上。
我喊了声:“生叔。”他转头看到我,非常惊喜:“你怎么来啦,也不打个电话?”转过头跟他的学生说:“你们先去,我有客人来了。”
那些学生看着我这个年龄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嘻嘻哈哈地走了,还不时回头看着我们,在嘀咕些什么。
我也不管这么多,张开双臂,跟他拥抱一下,搞得他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推开我,回头看了看四周,才小声地对我说,先到我宿舍去吧。
生住在一个小两房的教师宿舍里,大约七十平方左右,一间客厅,两间房,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厨房。
我先简单地把跟后妈的战争情况向生做了倾诉,生还是那么认真地倾听,说到动情处,也是泪花闪闪,马上会安慰我几句。讲完后,他宽慰我:“既然来了,就先安顿下来吧。”
“我去帮你先找个住的地方吧?”他看着我。
我大大咧咧地说:“哪里也不去,先住你这里,你这一间没有人住吧?”
我就在他的家里安营扎寨了。生帮我在他们大学图书馆里找了份工作,虽然工资不算高,但是很轻闲,而且能读很多书,我的心情舒畅多了。
生是一位非常体贴细致的男人,每天都会准备美味可口的早餐,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衣服他都帮我洗好晒干,叠得整整齐齐地送到房间。我只是把他当做长辈,享受一番缺失已久的父母之爱。
我们一人一个房间,互不打扰,离开爸爸和后妈,心情轻松多了,向生倾诉情感的时候也少了。我们有空闲时会聊聊读过的书,或者看过的电影,生是一位谦谦君子,从不做过分的事情。周末有空时,生会亲自下厨,做一桌美味的菜肴,我们俩喝上几罐啤酒,唱几首歌曲。
在图书馆时间长了,就会认识一些朋友,有几位同乡的学生跟我热络起来。
峰跟我走得特别近乎,他小我一岁,已经读大四了。我把他当弟弟看待,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上歌厅唱歌、跳舞。生在我的心目中是父辈一样的人,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嗨不起来。
峰的父母是我们家乡的大款,他经常会给我送一些贵重的礼物,但是我一般都不要,偶尔他送我一些便宜的小玩偶,我倒是欢天喜地的收下来。
一转眼到了毕业季节,这天吃了晚饭,峰约我到海边散步。
已经是夏天,城市街道上热浪滚滚,但是海边却很凉爽,夜幕降临后,海滩上游人如织,海风习习,空气很清新。孩子们在沙滩上挖沙坑、堆城堡,一对对恋人在海滩上散步,窃窃私语。游泳的人也不少,没有完全暗下来的海面上可以看到一个个脑袋随着海浪在起伏。
峰和我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沿着海边自行车道骑行,一路上骑车的人不少,我们俩奋力前行,超过一辆又一辆,不断发出笑声和欢呼声。
终于骑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们把自行车停下来,已经大汗淋漓,坐在路边一条长靠背椅上喘气,吹着海风。背后是一片茂密的蓝花楹树林,前面是大海,可以看到远处对岸的点点灯火。
峰转过头,贴近我的头发:“甜甜,你的汗真香啊!”我笑了:“一身臭汗,你还觉得香?”
他靠过来揽着我的肩:“甜甜,嫁给我吧?”
我想推开他:“峰,我们认识不久,而且,我们还年轻,现在还不想谈这个事。”
峰突然将我的脖子揽得紧紧的,我想摆脱,摆脱不了。他另一只手托住我的下巴往上抬,用嘴唇封住我的双唇,拼命吻我,让我感到窒息。我拼命挣扎,奋力挣开他,伸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光,骂了声:“畜生!”拔腿就跑。
跑回房间哭了半天。生一直敲我的门,问我什么事,我就是不理他,不停地哭泣。后来睡着了,下半夜感觉肚子饿,推开房门,门边有一把小椅子,椅子上放着一碗保鲜膜包好的小馄饨,端进来试试,还是热的。
3
这天是星期天,早上睡懒觉不愿起来,听到有敲门声,生去开了门。不知道外面在嘀咕什么,接着,一阵脚步声到我的门口,敲起我的门来了。
我赌气地把被子蒙住头,对外面吼道:“吵死人了,还要睡觉!”
“甜甜,是你爸妈来了。”听得见门外生小心翼翼地在说。
气得踢开被子,穿上衣服,拉开门,爸和后妈站在门外,后妈大声说:“甜甜,我和你爸一早就坐早班车过来啦。”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生忙着端茶倒水,我还是气嘟嘟的,没有好脸色:“爸、妈,你们来看我干什么?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就好啦……”
爸爸一脸的尴尬,后妈却笑咪咪地一屁股坐到我边上,拉看我的手:“甜甜,这段时间瘦了些啦,要多吃点呀!看我给你燉了排骨汤,趁热吃了吧……”伸手就拿着她带来的一个保温饭盒,举到我面前。
我推开她的饭盒,没好气地说:“不饿,吃不下。”生在旁边说:“甜甜,对爸妈不能这样。”我转过头去:“去去去,没你的事,靠边去。”
生说声:“对不起。”转身回房间去了。
盯着他的背影,爸爸狐疑的问:“这是谁?”后妈马上接上去:“这是谁?都可以当爹了!”
他们来的目的是把我拉回老家去结婚,可是死磨烂缠了两天,我都没有答应,甚至都不愿听他们想把我嫁给谁。过了两天,他们只好讪讪地回去了。
这天刚上班不久,有两个衣冠整齐的男女来找我。在图书馆办公室里坐下,他们出示了工作证,自我介绍是大学政教处的。他们很严肃地说,有人举报上官生欺骗诱奸少女,道德败坏,他们专门来调查这件事。
我问他们,生诱骗了谁?他们说举报的就是我。我大怒:“第一我不是少女,完全是成年人;第二上官生没有诱骗,我们俩是自由恋爱,自愿结合。”
他们俩笑了,说他们也希望是这个结果,大学是为人师表的地方,对教师道德品质的要求更高。谈完后,他们给我看刚写的调查笔录,要我签字,我郑重地签上我的名字:邢甜甜。
晚上生回家,一脸的萎靡不振,我告诉他:“政教处找我啦。”他问:“找你干什么?”
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你这个老夫子!跟你这么久,也不知道主动!他们问我们的关系,我说我是你的老婆!”说完之后用我的红唇封住他的双唇,不让他说话了……
我把铺盖搬到他的房间,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甜蜜的爱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坦率的说,生并不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人,他迂腐,木讷,除了讲到他的教学业务,他不善于表达。但是这个男人给我的印象是忠实可靠,给我安全感,替我弥补了缺失的父母之爱。
他体贴、宽厚,能够容纳我的任性和蛮横,始终像一个大哥哥般的呵护我,疼爱我,甚至我要喝水,他端给我的都是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一杯水。
我喜欢蓝色调的颜色,经常嫌弃这套房子的色彩,不久后到青岛去开了一个大学图书馆业务的培训。十几天后回来,打开房间的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套房子已经刷成地中海风格的蔚蓝色,如梦如幻般的色调,墙上甚至装饰了一条条小鱼儿、气泡和水草……
那天晚上,我们真正融为了一体。
初秋的一个晚上,见到了生的姐姐,上官燕。姐姐是上海一所大学的教授,来我们特区参加一个学术活动,顺便看看弟弟,吃了晚饭,我们把生赶到一边读书,姐妹俩自己聊,聊到深夜。
姐姐告诉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了,姐弟俩相依为命,都凭着自己的努力上了大学,当了教师。姐姐说,生虽然木讷,但从小就独立生活,会照顾自己,更懂得照顾人。
姐姐还说,终身大事不能草率,要选一个良辰吉日,回老家去办一下,告诉乡里乡亲,上官家族又有喜事了。日子就订在十月初的某一天。
4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切都缘于我交的一个朋友。
那天正在整理图书资料,一位女孩拍了我的肩膀。我看了面熟,但记不起是谁。她笑嘻嘻地说:“甜甜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萱的妹妹,菊呀!”
大概有点印象。萱是我中学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就在老家打工。我们曾经是不错的同学,但我上大学后来往就不多了。菊是她们家唯一读书比较好的,能考上这所985大学,足见很出色,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时候是邋里邋遢的一个小女孩,整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姐姐。
不管怎样,他乡遇故知,把她带回家里,由生主厨,喝了一顿小酒。菊一口一个“姐夫”,把生叫得很高兴,多喝了几杯。
从此菊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这一段时间生比较忙,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教学课题要突击完成,晚上经常很晚回家,我就经常跟菊一起去散步。有时也会纳闷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时间陪我,她告诉我,她们的课程安排很松,时间多的是,我也就释然了。
这天晚饭后在校门外海滩上散步。九月份的天气依然炎热,海滩上游人很多。我们沿着海边的木栈道慢慢地走着,边走边聊。岸边是一排排酒店餐厅,有许多酒店把小餐桌摆在户外,每桌都爆满,很热闹。海面凉风习习,可以远眺海面上轮船的点点灯火,穿梭而过。木栈道下面是十几公里长的沙滩,海边玩耍的游人很多,一派繁华景象。
我们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我在这个城市朋友不多,平时和生一起出来散步,他主要是听我倾诉。这时有一个聊得来的女友常常陪我,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走了一段路,菊突然拉紧我的手臂,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我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死丫头,神秘兮兮的干什么?有什么事就问。”
她看着我说:“你跟姐夫的关系怎么样?好不好?”
我转过头看她:“不好也不坏,他这段时间比较忙,有点顾不上我,反正这是个老夫子,本来我们住在一起了,他却说一定要正式结婚才要那个,所以还是比较老实。”
菊幽幽的说:“这就对了,你知道帅哥碰到美女,是干柴烈火,哪有什么正式结婚一说!”
我停下脚步,拉紧她的手腕走出木栈道,走到一棵大树底下,直接问她:“你听到什么了,告诉我!”
菊挣开我的手,边揉手腕边对我说:“不是听到而是看到了……”她细细地告诉我,前不久就听说生与一个女研究生有暧昧关系,而且好几年了,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昨天晚上看到生与这位女研究生两个人一起进了大学附近一间民宿,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分别走出来,女研究生出来时头发还比较零乱,神色慌张。
我打断她,这是不可能的,生是个本分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菊看着我:“甜姐,我把你当亲姐才告诉你,如果是别人我就不会多管闲事了,当然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也不一定是事实,还要你自己去观察……。”
说着也无心散步了,两个人顺着街道往回走。离大学校门口不远,有一家店铺挂着“西村侦探社”的招牌,招牌上写着“专业从事婚外情出轨调查、私人调查取证等服务,秉持专业、信任、保密等行业原则,价格合理,成功案例无数,期待与您的合作。”
菊指给我看:“咦,还有这种公司?”不由分说,硬把我拉了进去。里面有一位中年男子,见到我们马上招呼:“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吗?”
菊不管我愿不愿意,把生的名字和基本情况交给他们,催促我签了合同和保密协议,在侦探社只留了我的电话号码。
回到家里后,一头气恼的我把铺盖搬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就睡,生回来后轻轻敲我的门,我也不理他。
接下来冷战了几天,生也实在太忙,没有时间来抚慰我。这天上午上班,我接到电话,请了假,来到侦探社,还是那位男士接待了我。
他把一个文字材料和一叠照片交给我。即使不相信文字材料,照片也清清楚楚,有两个人牵着手作亲昵状的,有在室内或偏僻地方接吻的,甚至还有两张用针眼镜头拍摄的床上照片。
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的,大哭一场,然后就蒙头躺下睡了一觉。生中午一般不回来,我午饭也没吃,继续睡觉。晚饭时间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菊,她见我两眼泪痕,惊诧的问我为什么?
我抱着她又大哭了一场。她看了侦探社给我的东西,愤愤不平地说:“真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甜姐,离开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不愁找不到好的!”
我让她先回去,我要等生回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同意,非要陪我:“甜姐,你一个人跟他理论我不放心,我们两个就不怕他!”
她出去买了拌面和扁食回来给我垫肚子,然后帮助我收拾好东西,就等着生回家。
今天生照例到11点多才回家,见到我俩坐在客厅,喜出望外,举起手中一包食品,说我正好买了些卤味回来,菊也在这里,我们三个人一起喝两杯。
菊板着脸,也不招呼生坐下,就大声说:“你这个骗子,谁要吃你的东西!”
生完全懵了!他有点口吃的问我:“甜…甜,怎么…回事?”
我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可是这时只能“哇”的一声,双手捂着脸痛哭出来,只有满心的委屈,什么话没有了……
菊把侦探社的东西“啪”的一声扔到生的面前。生捡起来打开,一张张看过去,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口,后来憋出一句:“甜甜,这都是骗人的!……”
菊嘿嘿冷笑了几声:“装得挺像的!我们不上你的当了!”一手拉起我,一手帮我拎起行李,夺门而出,留下一脸惊愕、两眼泪花,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的生。
在楼下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我们俩上了车,疾驶而去……。
5
当天晚上就直接回到了我们的城市。我不愿意回父亲家,菊就把我安顿在她姐姐萱的家里。
菊帮我把生一切的电话、微信和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掉:“我们不跟这种骗子打交道,我们像鲜花一样的年龄,要嫁给他这个大叔,他还不珍惜,今后永远也不要见他了!”
第二天一早,爸和后妈闻迅就赶过来了,后妈显得特别亲热,仿佛她就是我的亲妈,硬把我接回家。弟弟见到我也非常亲热,仿佛我们有血缘关系一样的,这几天真是其乐融融。
大学的工作辞掉了,我想再找一个工作,爸妈都劝阻我,他们劝我也老大不小了,先成个家吧,说媒人都介绍了三四个对象,这几天先相相再说。
第二天媒人就带了一个小伙子来我们家,我一看,提着礼物进来的竟是峰,脸一拉下转身就走。峰突然上前跪下,抱住我的一条腿,满眼泪水的求我:“甜甜,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那天晩上我实在是太爱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啦……”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也软了,泪水涟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结婚所需程序过一下,办了场婚礼,我嫁入豪门。
婚后的日子很平淡,峰家里应有尽有,我也不用去工作,但是,我跟这个家庭格格不入。婆婆每天就是呼朋唤友,打麻将,品尝美食,我既不会打麻将,也不喜欢让身材变得像婆婆这么丰腴饱满。
公公跟一班政界商界朋友过从甚密,在当地呼风唤雨的,事业还算有成,但是成天在外寻花问柳,搞得家里过一段时间闹出一两起风波,鸡犬不宁的。
峰一开始对我还不错,但是很快就开始有矛盾,矛盾的起因还是因为女人。峰遗传了他爹的基因,外面女友众多,结婚前是这样,结婚后依然是这样。”
一次有一个女的写了封信给我,指责峰在外的风流丑事。正好公公婆婆在楼下客厅里喝茶,我含着眼泪冲到楼下,把信递给婆婆,婆婆随便瞄了几眼,轻描淡写地说:“这点小事,劝劝他就好啦,哪个男人不偷腥呀?不用哭哭啼啼的。”
我捂着眼泪离开,听到公公在背后说:“这个小丫头,一点大家子气质都没有,当时我就说她不好,你们非要……。”
父母护着儿子,峰越来越过分,有一次在外面过七八天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又要出去,我堵住门央求他不要出去,他上前抓住我的头发,伸手就是左右两个大耳光,再把我往沙发上一推,我眼冒金星地瘫在沙发上。
我又哭着爬上来抱住他的腿,他抓住我的头发,跪在面前把我按在地毯上。我哭着问:“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呀?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我?”
峰哈哈狞笑道:“我从小就是这样,越追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当然你确实很漂亮,可是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前面那么傲慢,爱理不理的,我就偏偏一定要征服你。但是得到我就不珍惜了,要去追其他的人。”
他又哈哈笑了几声:“从小别人送我一只狼狗,一开始对我张牙舞爪的,我就偏要驯服它,等它服服帖帖后,我就剥了它的皮……”
说完把我一扔,扬长而去。
我听得毛骨悚然,他走了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给他爸妈写了一封信,离开了这个家庭,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住了。
第二天,有一个律师给我打电话,说是代表峰的家庭跟我谈判,商谈离婚事宜,叫我去他的律所。
见到律师后,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说,是我提出的离婚,因此不能主张财产的要求,而且没有子女,也不存在抚养费的问题。我根本不假思索就说,不要任何财产,只要离婚。律师没想到如此顺利,喜出望外,赶紧拿出文件让我签字。
签完字后回家走了一趟,收拾一些东西,准备永远离开这座城市。家里父母、弟弟和弟媳正在家里嘀咕什么东西,看到我回家,马上换了笑脸,劝我不能离婚。
我告诉他们,离婚离定了,他们又央求我,要离婚也要多争取一点财产,我也不理他们。收拾完我的东西,准备出门,弟弟突然间跪在我的脚下,紧紧地抱住我的大腿哭嚎:“姐,姐呀!你一定要多争取一些财产,不然的话我们怎么办呀?……。”
我鄙夷地看着这个弟弟,心里在想,你仗着妈妈撑腰,从小吃半个鸡蛋都要从我嘴边硬抢走,那时你认识这个姐姐吗?
因为我的婚姻,这个家庭得到大笔的彩礼,弟弟在峰家族的公司安排了工作,用彩礼的钱买了房子买了豪车,娶了媳妇,我离开这里,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这棵摇钱树。但是,没有义务为他们当一辈子牛马。
想到这里,用力抽出我的脚,拎着简单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家,任由哭号声留在这个家里。
6
带着满身心的创伤,又回到了特区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首先找到地方住下来,再去应聘一份工作。经过几番辗转,在一个政府部门找到了一份工作。岁月和生活的磨砺,让我逐渐成熟起来,已经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政府部门的工作紧张又繁杂,这天,我带人检查一批小企业,最后是一家生产食品的小作坊,发现现场工作环境脏乱差,下达了责令限期整改的通知。忽然发现员工中闪过一个很面熟的影子,虽然戴着帽子、眼镜和巨大的口罩,也还认得出来。
虽然她想躲开,毕竟被我认出来了,原来就是菊。很久不见,想跟她聊聊,我叫我的队员们先回去。她的老板见到我认识菊,喜出望外地把我们引到他的办公室,倒上茶水,摆上点心,识趣地退了出去。
我问菊,读985大学为什么跑到小作坊来打工?她满脸通红地说,因为违反校规,被学校开除,只好出来打工。
我问她,当时看到生和女研究生在一起,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羞愧地向我坦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我的后妈跟峰共同设的一个局,向学校举报生诱骗少女是后妈干的,叫她跟我套近乎是峰和后妈商量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设计,找侦探社也是设计好的,女研究生是编造的谎言,所有的图都是P的。
我的脑袋彻底要破裂了,原来我整个的落入一个圈套,所有的事情都是设计的,唯有我和生被蒙在鼓里。
她最后愤愤地说:“峰答应会给我一笔巨款,可是只给了首款,后来都没有了,我又没有任何凭据,想告他们都没有办法。”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离开的都忘记了。
到大学去寻找生,人家告诉我,生已经辞职离开了这所大学,旧的宿舍物去人空,换了新的住户。他的微信、手机全部都是空的,仿佛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回宿舍后哭了好几天。
两年过去了,依然是孑然一身。我像一只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关上了情感的大门。单位的男生给我起了个绰号,叫做“冷艳美人”。
这一年,我们城市举办一次两岸论坛,请了两岸许多知名学者参加,我们是协办单位,我也被抽调参加。
在翻看会议嘉宾名单时,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官燕。
会议代表报到后,我敲开了她的门,她依然还是那么端庄优雅。见到我颇感意外,但仍然非常热情地迎我进房间。
我叫了声“燕姐姐……”马上哽咽了,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啜泣。什么也不用说,冰雪聪明的燕姐马上明白了我的情况,她轻轻地抚摸我的肩头,轻声细语地跟我说着。
原来,那天我离开后,生就疯狂地打我的电话,发微信,但是我的通信方式已经被菊切断。他追到我的城市,找到家里,被我的爸爸和后妈拒之门外,而且,还受到威胁。不久后,我结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我们那座小城,生只好带着深深的伤痛离开。再接着,他离开了这个留着痛苦记忆的学校,离开了这个特区城市。
我停止了啜泣。燕姐还是轻声细语地在说:“他到新加坡,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两年,他渐渐地从伤痛中走了出来。但是,他依然爱着你。”燕姐伸手拉住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洁白细腻的手背:“他忘不掉你的爱。他很后悔,那个时候没有更主动一点,更强烈一点……。”
燕姐拿出她的手机,打开手机相册,一幅幅翻给我看,在那个热带海岛上,生依然是一个青春美好的大男孩,那么年轻、健康,丝毫没有长辈的感觉。突然翻到一幅照片,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趴到燕姐的身上,抑制不住情感的迸发,哭得全身抽搐抖动不停。
燕姐看了看那张照片,是生在新加坡自己家中拍的,他的身后墙上是刷成地中海风格的蔚蓝色,如梦如幻般的色调,墙上装饰了一条条小鱼儿、气泡和水草……。
尾声
会议结束后,燕姐回去了,她告诉我,生知道了我的情况和此刻的心情,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就会马上跟我联系。
我独自一人在海滩上慢慢地走着,这一段海滩游人已经比较少,我突然间发现,这里就是和生第一次邂逅的那段海滩。
不禁想起与生在一起的一幕幕场景。生对我百般呵护,百般宽容,实际上是一种深沉的爱。我想在他身上寻求久违的父爱,就忽略了他对我的爱情,实际上,父爱与情爱是可以兼容的,生对我的爱正是我渴望得到的。
爱情,往往得到了不懂得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贵……想到这里,我的眼眶里又充满了泪水,这时,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想游泳的冲动。
我朝着海水深处走去,到了齐腰深时,往水中一窜,轻轻地向前游着。
游着游着,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也跟着我游来,夜幕下又在海水深处,心里有些恐惧,就加快了游泳的速度,可是那个人比我更快,很快就到了我身后。
我正准备扎个猛子潜下去摆脱他,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浑厚带有磁性:“前面水很深,太危险了……”
我冷冷地回答:“你还需要我救你吗?”
“几年的时间,一个男人连游泳都学不会吗……”还是那么浑厚带有磁性。
我在水中翻了个身,转身紧紧抱住他的颈脖子:“生叔,生叔,你这个死大叔,怎么现在才来呀……”
他也紧紧搂住我,一边踩水一边往回游,嘴里吐着海水,喘着气说:“我接到姐姐的电话,什么话都没说,马上就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从新加坡飞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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