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写东西,倦了,早睡。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表,发觉是凌晨一点,感到有些不妥,于是就一直再睡到了五点三十分左右。
再次醒来,就无论如何都很难入睡了。打开手机翻阅昨夜错过的帖子,想了点简单的事情,就打开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可惜斯宾诺莎不管怎么说也很难成为晨间的读物,于是看了几页就果断放弃了。
再然后,就翻开了这本:《海边的卡夫卡》。
虽说周围的人都说,我这人深受村上和岩井的影响,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远谈不上他们的粉丝。电影姑且不谈(影版挪威的森林只看了一个镜头就再也看不下去,我没办法原谅那份阳光),原著小说其实是几乎没怎么读过的。如果真要在当代的小说家中挑出一位我熟悉的,那也就只能有昆德拉一个人了。但即便是昆德拉,在他出版的所有小说里,我读过的数量也不过堪堪一半罢了。
由此,我也实在觉得,自己是谈不上作为谁的粉丝来自我介绍的。我对任何人的那份喜爱,都清淡到不好意思去作为自己的属性来言说。倘若此刻有人站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讲,我对谁谁人的爱和眷恋远胜过你,凭对谁谁人的了解,我远比你有发言权之类,那我多半是要沉默着走开的。
所以接受了这样一个自己,就能接受自己之前的粗俗误解:我一直认为海边的卡夫卡是一本讲卡夫卡的故事的传记体小说。不过在我的脑海深处,其实一直是明白这个想法是误解的,因为一来村上目前还绝不会去写什么传记,二来这本书的大概内容,高中时是有同学向我讲过的。
但人就是如此,至少我是如此,有时对于自己尚还漠不关心,或者无暇关注的,但是又闯入了自己生活的世界的只言片语,往往比起追寻真相,随便安个解释要方便得多。即便是有证据表明这解释多半是错的,也能心安理得地无视掉。
在清晨写什么东西,感觉自中学时代以来就再没有过了。真的是有种头一次体验的感觉,完全没有想过大脑会是这样一番清明的景象。至少对于我这种在深夜凭烈酒,香烟,莫名其妙的狂想写一点污浊不堪的东西的人来说,在清晰的头脑下写点什么真是有趣的体验。
到此,无聊的自我阐述和多余的废话大概就要告一段落了。
对于这本小说,我读得还并不多。也只读到卡夫卡君刚刚在清晨抵达高松而已。于是虽然我并不会对对方做什么,比如威胁或加以粗言之类,但也还是希望不要有人来剧透才好。正是本着这样的心,我才在这里说了自己的进度。
至于别的,目前也不想谈,只想谈谈女孩。
在村上的笔下,女孩往往是极有特点的。这种特点与其说是在精神层面,不如说更多的是在肉体层面。于是在他的笔下,每个女孩的肉体,都先于精神跃然纸面。他习惯于描写对方的肖像,体态,先从五官,再到胸部,然后是以腿部为核心的四肢,最后再加一句总体的评价。除非对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展示的点,往往就是按照这个步骤。
所以他本可以成为极成功的官能小说作家的,这点我不知道该不该表示遗憾。
至于昆德拉,感觉对于昆德拉而言,没有什么是需要重点描述的,因为他的思维是三维的,对于那些二维的存乎纸面上的人,他是要从更高的维度来拆开每一条线去一点点形容描述的。而这种描述也多半带着自己的目的和引导,与其说是描述,不如说是重建。
如果一定要说出他的重点,那恐怕就是身份:两性间的身份,社会上的身份,以及在各自的心里,又占有着怎样的身份。
而那个女孩,在我心里又占有着怎样的身份呢?
我越来越多地发现,在我的笔下,人更多时候是模糊的:没有姓名,没有性别。对于无关的人和事,无用的人和物,我总是要抱以无视的态度,这不免在很多人眼里成为了傲慢的罪证,但其实连同他们的那份反感,也一并被我无视了。所以我一旦想要描写某个女孩,情况就会变得实为暧昧:我不肯去着重肉体,而要我着重所谓的精神与灵魂,对愚钝的我来讲那也是极为艰难的事。于是到了我的手里,女孩们就各自成为了一种符号,一种隐藏在各自最私密的角落,又利落地张扬在表面的符号。如果有人杀死她们,她们也不会死去,只是会回到一缕轻烟般的符号构成的状态,向着天空飘上去。
她们是性格,是味道,是颜色。关于她们的一切皆可抛弃,一阵荒唐过后,余留下的无非是一种印象,一段光影,一种可有可无的思念。
她们也就不再是人。
我爱上的也就从不是人。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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