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2017年3月4日,周六,阴历二月初七,天气晴。
今日的正午,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暖暖的洒进来,一室的岁月静好,揽衣小睡片刻最是享受。
这个午睡很是平常,梦见了许久不见的外婆,这次不再是生活的模样,外婆漂浮在我面前的大片虚空里,隐隐看到身体的轮廓,只有面部清晰些。明明梦里说了好些话,我拼命想要记下来外婆说的每个字、做的每个动作。却在梦醒后只模糊记得外婆的几个动作和当时的心境。
外婆戴着惯常喜欢的白色圆柱形帽子,耳边露出几缕银丝,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放松平静。记不清我问了什么,外婆抬手将碎发捋到耳后,外婆曾无数次做过这个动作,一般是嫌碍事儿,快速捋过。这次无比优雅缓慢,仿佛充满万般柔情,明明是外婆离开时已经苍老的面庞,硬生生叫我看出少女的美好。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大概是让我看开些、放下的话,我惊奇地发现外婆几乎掉光的牙齿居然整齐的长好了。我好像是问了“外婆,这边的事情都知道了吧,既然已经离开,前尘往事都莫管了,不是一直想去西方极乐世界不再轮回吗?心无挂念才能往生极乐。” 外婆笑的很欣慰,抬手支着头,宛若生时满眼慈爱的看着我,却终究没有像过去一般摸摸我的头。那一刻突然觉得外婆好像已经顿悟了,似已经成了佛,那笑容悲天悯人却不会插手干预。周身在雾茫茫的虚空里隐隐泛着光,只是回来看一看我。如今她很好,虽然已放下了我们,也会祝福我们。 我记得我拼命忍住泪水扯出最大的微笑与外婆道别,看着外婆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无痕。我坐在着无尽的黑暗里不敢放声大哭,怕外婆牵挂尘世看不清往生的路,忍着喉间的痛流下了我在现实中不会流下的泪水。心中从未觉得如此难过,仿若有记忆以来所有痛苦一遍遍在心中翻搅,直到把心脏揉碎成泥,却无人可诉。一曲离歌两行泪,敢问何地再相逢。若有天我也离去,我们可还会认得彼此?是不是走过奈何桥,饮了孟婆汤,今生种种就会一笔勾销、全部遗忘,那时可真是“问也枉然,思也枉然”了。
不晓得在着漫天的黑暗里坐了多久,我明明记得午睡选在了阳光充足的窗边,怎的如此冰冷刺骨?直到铃声惊醒了我,模糊中接起电话,觉得头痛心悸,抬手撑住方惊觉满脸濡湿,不晓得是汗水还是口水。回想对话一片空白,如镜花水月,隐约记得刚才的悲怆罢了,白日一梦,果然不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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