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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的初中在学农、学军、学工中度过

一、我的初中在学农、学军、学工中度过

作者: 惠沙金城 | 来源:发表于2020-03-27 19:17 被阅读0次

            惠州一中,坐落在市区里的一个小山坡上,前面是一片湖水,湖边的一块平地上并排着4个标准蓝球场,用十多米高的铁网拦起,防止球掉落水里。

            一进校门,是一个小斜坡,校园中央有一棵数人合抱,巨大的老榕树,根系发达,雄姿勃发,横枝虬健,郁郁苍苍,树下是一大片绿荫和跌落满地的榕树籽,象征着 “桃李满天下”,记忆中,那时大多的校园中央都会有一棵亭亭如盖,遮天蔽日的大榕树,好让同学们课间在树荫下休息一会。

            最高的建筑是一栋三层砖木结构的行政办公楼,当年的校舍很少楼房,一排排课室交错在校园里。

            我刚上初中,高中的学长们很活跃,课室的外墙贴了很多的大字报,学校里面常开辩论会、批斗会、大鸣、大放、大字报。

            现在的惠州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初中名校,生源和教学质量名列前茅,而那时的初中没上几天课,都在 “学农”、“学军”、“学工” 中度过。

    1、学农

            “学农”,是向 “贫下中农” 学习,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农忙时,到市郊 “冷水坑” 大队去帮贫下中农收割水稻,冷水坑小学农忙时都放 “农忙假”,学生都回到家里帮忙干农活,我们正好可以住进暂时空置的教室里,将书桌、板凳集中到一间课室里堆放好,地面铺上稻草,将被窝一个挨一个铺在稻草上面, 一位老师带着2位同煮饭,另一位老师带领着同学们去割水稻。

            学煮大锅饭,常吃夾生饭,略带烟焦味,仍觉饭好吃,因为城里常年吃的都是仓库里的 “陈年米”,而农村吃的是刚打下来的新米,不下乡是吃不到的, 生活中习惯用左手,是一个“左撇子”,割稻子时挺会伤到手,站在水田里,脚会被 “蚂蟥”咬,心里很害怕。

            一次去 “沥林” 与农民 “三同 ”,同吃、同住、同劳动,我分到的 “三同户” 条件较好,一条狹窄漂亮的青石板小路,两旁紧对着是青砖窑瓦的住房,形成一条长长的小巷,虽是老宅,但宽敞、干爽,只是看到放在屋角的劳动工具受不了,那 “禾桶” 又高又大,扁担又粗又长,我那时十三、四岁,又瘦又小,幸好吃的还好,又白又香的米饭,还有鲜嫩的农家菜,那时农村的小河沟里可以随时很容易的抓到小鱼小虾,调配姜、蒜、葱、辣,炒熟,又香又辣!特别是那白米饭,没菜也能吃两碗,我不会干农活,但很能吃米饭,感觉农村的生活比城里还好。

            刚上初中,学校已经停课了,高中的学长们去了“大串联”,初中年级学生被组织到了市郊“古唐坳” 的校办农场去学习、生活,周末回家过,在校办农场学习、生活,每天向毛主席像 “早请示” ,“晚汇报”,学 “老三篇”,学 “最高指示”,学 “语录”,跳 “忠字舞”,表忠心。

            每天清早,来到只有一个棚顶,四面透风的大竹棚里排队集合,高唱革命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那时年少贪睡,唱歌时仍睡眼朦胧,早饭后安排劳动或自学。

    2、学军

            “学军”,是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

            将过去传统的年级编排改成叫连、排、班,以连队编号,四个班为一个排,5个排为一个连,比如,原来的初一(1)班改成叫一连(1)排,如此类推。

            初一年级有6个连,我在四连(1)排,体育课周老师任连长,周老师长的粗壮、墩实,像门 “小钢炮”,所以,同学和老师喊四连为 “炮连”,一说炮连,就知道是周老师的四连。

            全校集合,校长偶尔也会喊:炮连,过来。我们四连便齐步列队进去集合,周老师也很乐意听到叫炮连,总是笑咪咪的模样,炮连总比步兵连強。

            五连连长老师又高又瘦,外号叫 “长枪”,所以五连是步兵连。

            一杆长枪,一门短炮,分别代表了“步兵”和“炮兵”,我若是画家,能凭记忆将老师惟妙惟肖地画出来,一准很像。

            学军的重要内容是“拉练”,过去部队集中训练叫拉练,一天下午,学校组织我们拉练到博罗县“博罗中学”,走到晚上,天已经黑了,我很困、很困,两眼睁不开来, 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忽然撞上了前面同学才惊醒过来,走着、走着又睡着了, 又撞醒过来, 一路上睡着了撞醒, 撞醒了再睡着,晚9点多到达博罗中学, 我倒在长板凳上又睡着了,这拉练也真能锻练人, 竟然睡着了也能走路,走着路也能睡着。

    3、学工

    “学工”,是向工人阶级学习,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

            当年,学校驻有“工宣队”,安排我们不定期到本市两家最大的工厂“惠阳机械厂”和“惠阳糖厂”参观劳动,在机械厂“学工”,是将开好料的铁块搬到各机床旁边摆放好, 方便师傅加工零件,或者搞好工厂周边的卫生,到糖厂学工是跟班和师傅一起在岗位看仪表。

            机械厂里到处是机器设备,糖厂到处是管道和塔罐,在糖厂那高高的铁楼梯里面上上下下走着,感觉好新鲜。

    4、经常参加大会、小会

            那年代,隔三岔五,大、小会特别多,有“最高指示”、中央文件精神传达大会;学习领会文件辅导会;忆苦思甜会;先进模范事绩报告会;严打宣判大会;斗私批修、批评和自我批评会……,一个班组十多个同学,由班长(小组长)带领,经常分别找合适的地方围坐一起开小会,一个接一个的发言,会开多了任你挖空心思,怎么也想不出新的私心杂念来“斗私批修”一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老是重复过去说过的缺点和错误,开会成了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课,也成了思想负担。

            广场、礼堂是会场,人群黑鸦鸦的一片,远望主席台,一片模糊,大家认真听着从高音喇叭发出的讲话声,因为隔的太远,高音喇叭发出的声音听不清楚。

            那时没有“小马扎”,(广场)都是席地而坐,坐久了,腰酸背痛,就双手往后撑住地面,好让腰杆挺直一会,大会后接着还要开小会,组织学习、讨论,谈个人感受、体会。

            学工、学农、学军,大会、小会,那是我们的课堂。

    5、叶嫩花初

            邻居家有一位比我小一点的女孩, 初中和我同在一个班级里, 到了初二,也许因为是同学又是邻居,同学们竟然笑我们会成为一对, 被同学笑多了,我俩心里笼着了一层迷雾,同学之间是有喜欢和“暗恋”的。

            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 情窦初开, 叶嫩花初,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心里是会羞涩的打着朵儿的,偶尔相互弥望一眼,霎间会将“羞涩”闪电般传递过去。

            以后我进了工厂,她继续读高中,毕业后到一间小学当了民办老师,我被命运丢进了山沟里, 她留在城市,我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不会因为“距离产生美”,保持通信多年后,慢慢地就没再写信联系了,只是将来信保存在身边多年。

            这邻居女同学给我印像最深的是,一天中午见到她紧靠着自家廊道的墙边站立着,任由她那少不更事的大弟弟捶打,一动不动,不还手,懂事的人,最委屈,做大姐真不容易。

            20年后,我重回惠州工作,一天,遇见一位女同学,她俩是“闺密”,问我:“你为何这样对她,她有什么错?”

            我忽然记起,她是在我结婚后才结婚的。

            我当时不知怎样回答好,朦朦胧胧, 似是似非,同学少年,两小无猜,确实有着走到一起的基础,可我们都没有明说过,没有承诺。

            不久,妻子也认识了这位女同学, 她俩都一样, 纯朴善良。

            这位女同学在一政府部门副书记任上退休, 她比我进步多了。

            这种超越了一点同学感情,纯洁无邪的感觉 ,象春风拂过的涟漪; 象刚破土的嫩芽;象笼着淡淡的薄纱, 千百次的回眸,换不来一次擦肩而过,因为没有承诺,成了心中的“白月光”。

            小学、初中同学,在少年时代有着一段一起上课学习的岁月,有一本一样共同要做的作业,有一条上学时共同要走的小路,这是美好的“同学缘”。

            但是,命运让我们“分道扬镳”。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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