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到老爷子的老屋亮了灯。到门口时,碰到了慌张的蔡爷爷。未多言语,他将我引进屋,刚迈过门槛,蔡兰便从背上跳了下来。老爷子忙凑上去察问,见只有裙摆泛了几朵小水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可扶着椅背还没坐下,蔡兰拉拉他,又指了指我,支支吾吾地:“冬瓜,很冷。”扭过头来望望,老爷子竟拍着大腿开怀大笑,一边还不忘风凉一句:“你怎么搞成这幅德行?”
确实,除了背和胸口,没有哪处不是沉沉地坠着。可这一个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吵吵嚷嚷地从天而降,有的喜欢高高的塔尖,有的钟情鲜花的芳馨,有的偏爱敦实的地脉,还就有那么些爱探险,尖着眼往人身上蹿,这让我有什么办法嘛。可老爷子不这么想,但他的笑明显更多的是因为蔡兰吧,她似乎不大让人省心呢。
这纤弱的身躯,究竟承受过什么,我不禁望向她,却恰好撞上她羞怯的目光,于是她又慌忙埋下了头。我有些不解,对视而已,为何回避呢?一个人会直观地显露最多性情的地方,便是眼眸了吧。可察觉到她脸颊上泛起的春风都难在意到的淡粉桃色,我却莫名地乱了方寸,竟不知该看向何处。正兀自纳闷,老爷子似乎察觉到这气氛氤氲着一丝难言的微妙,起身笑着带我去了里屋,让蔡兰赶紧去睡了。七手八脚的忙完,便只好和老爷子凑合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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