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姥姥,但不是我放假就急着想见的姥姥,不是不管我多大都想腻在她身上的姥姥,于我而言,只是另一个姥姥,只是小时候偶尔小住,会给我做爽滑的拉条子,酥脆的烧饼的另一个姥姥,但她却是我的亲姥姥。
妈妈在过百天的时候,由她的奶奶做主,过继给了她的姑姑。大舅在城里上学也一直住在他们的姑姑家,后来又有了姨和二舅,大舅也正式留在了姑姑家。从前知道了这段往事的时候,曾经问过这个姥姥,怎么会同意把孩子给别人,而且是长子长女。姥姥好脾气的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同意也不管用”。送我妈妈走的时候,她边哭边追着车走,走了十几里路。
这段故事像旧社会的小说,至今我都觉得很难理解。但这确实是姥姥的真实生活,妈妈说姥姥一辈子老好人,就没自己拿过主意。善良一辈子也操劳一辈子,侍奉公婆,照顾丈夫儿女,到老了,因为二舅这几年身体不好,她还得照顾二舅。
而现在这个一生善良的老人去世了,今天是她的葬礼。那天听到她去世的消息竟然没有很特别的悲伤,也许是姥姥已83岁也算高寿,也许是年前癌症晚期的诊断,使我有了心里准备。也许是慢慢长大,心上磨了茧子,变麻木了或者所谓的成熟了,这种平静让我自己也很讶异。真正感觉伤心是清明节前的一个下午,校园很安静,坐在教室里慢慢想起一些姥姥的点滴,没有眼泪,在春日里心里暗涌悲伤。姥姥,安息!
至此,祖父母辈的六位老人都已离世,想见却已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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