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事重重的来到了陈芰的房间,陈芰也不招待,气冲冲的坐在一旁生闷气。
枫儿已经有一天未见陈芰,见他如此生气也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伺候。陈荣见他们主仆二人如此,发话道:“枫儿,你去暖香阁找明晨,告诉他我在五少爷这儿,别让他去其他地方找了。”
枫儿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道:“是,三少爷。”
陈菱也对随之而来的瑞儿道:“瑞儿,你也陪着枫儿去吧。”
陈芰愤怒道:“你们两个都不许去,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去说,我们才不去呢。”
枫儿与瑞儿为难的看着陈荣。陈荣揉了揉太阳穴道:“去吧,别管他。”
枫儿二人答应着,打着灯笼出去了。
陈芰气愤的将外衣脱下来摔在地上道:“什么奴才,以后别来伺候我了。”
陈菱道:“陈芰,消停点,三哥心里也不好受。”
陈芰听了此话委屈道:“他什么不好受呀,他出去可逍遥快活了,那还管得了我们?”
陈荣站起来向陈芰走去,陈芰外后缩了缩,陈荣见他如此,笑了笑,伸手将他抱在怀里。陈芰现在忍不住了,在陈荣怀中放声大哭道:“三哥,我舍不得你,要是以后见不到了怎么办?”
陈荣沉默的拍拍他的后背。
陈芰哽咽道:“三哥,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回来。”
陈荣轻声道:“芰儿,三哥答应你,肯定会回来的。”
陈菱在旁边也抹着眼泪,陈荣伸手也将陈菱抱在怀来,抬头回忆道:“刚开始母亲怀上你们的时候我特别难过,以为母亲再也不与我亲了,谁想到是两个如此可爱的弟弟,菱儿从小就体弱,芰儿是从小就爱闯祸,你们两个就爱粘着我,我带着你们两个去李家找北儿玩,那会儿真的很开心,三个弟弟都如此好看,如此懂事。没成想,你们都长这么大了,三哥也许不能看着你们娶妻生子了,但三哥心里一直都有你们存在。有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菱儿,芰儿,还有北儿,你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说完眼圈都红了。
陈荣从小性子就沉稳,从未说过如此的话,陈芰听了这番话在陈荣怀里泣不成声。
陈荣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三哥这不是还没走吗?别哭了,要是让母亲看见又说我欺负你们了。”
陈菱陈芰从陈荣怀里出来,抹着眼泪笑起来道:“可不就是你欺负我们了。”
陈荣为二人擦擦眼泪道:“好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以后找不到媳妇又要埋怨三哥了。”
陈芰呸了一声道:“可不是,你都有媳妇了。”
说着想到陈荣过三天就要离开了,不由的又要哭起来,陈菱见如此,擦干眼泪,哽咽道:“三哥,你都准备好了吗?”
陈荣说道:“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其实,我早就有如此打算,这次也算是顺水推舟吧。”
陈菱道:“三哥,你这次出去一定要保重自己。”
陈荣道:“无妨,我已经打算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们了,就是我离开以后,父亲与母亲就拜托你们了。哎,我是个不孝子呀。我已经辜负了父母对我的教诲,不能在辜负北儿对我的情谊了,否则我真的无颜再立足于天地间了。”
陈菱道:“三哥,不必如此的,我明白你的心思,这次离去天高海阔任你遨游,三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荣脸色暗下来道:“哎,随缘吧,现在就想带着北儿离开这儿。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菱儿,你要与我说的药馆是什么事?”
陈芰刚想要说,陈菱拦着他道:“无事,只是为了搪塞二哥而已。”
陈荣知道他有事要将,但见他如此说,也不勉强,站起来道:“好,那我走了。”
陈菱与陈芰连忙站起来,打开房门喊道:“素秋?”
素秋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道:“四少爷?”
陈菱道:“拿个灯笼过来,就是之前我从二哥那儿拿过来的玻璃灯罩的,给三哥照明用。”
素秋回应道:“好,我去找找放那儿了。”
陈荣连忙阻止:“不必麻烦。”
陈菱道:“三哥,等一会儿,这黑灯瞎火,还是提这个灯笼过去好。”
陈荣知道是弟弟的一番心意,不在推辞,不一会儿,素秋就拿了一个灯笼过来了。
陈菱亲自交给陈荣道:“三哥,山高水长,一路珍重。陈荣点点头道:好,菱儿,我记下了。我走了。芰儿,三哥走了。”
陈芰喃喃道:“三哥。”
陈荣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两个,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陈荣提着灯笼回道暖香阁,发现陈苒房间还亮着灯,知道他并未入睡,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转身来到陈苒卧室门口。他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问道:“二哥?”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就打开了房门,行礼道:“三少爷。”
陈荣点点头,往房里看了看,轻声道:“二哥还在忙?”
小厮还未搭话,里面陈苒道:“松月,让三少爷进来吧。”
松月回应道:“是,少爷。三少爷,里面请。”
陈荣犹豫了一下,随着松月进来了。
陈苒坐在床上,只穿着中衣,头发披散在肩头,更是称的他面如傅粉,整个人都温柔下来,再也没有白日的威严了。他见陈荣进来了,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荣提了提手里的灯笼道:“二哥,菱儿让我将灯笼还给你。”
陈苒大怒道:“陈荣,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要睡了。”
陈荣站在那儿并未答话。陈苒叹了一口气道:“松月,你先下去,这里用不到你了。对了,还是三爷手中的灯笼,不要辜负了三爷的一片心意。”
陈苒脾气非常好,从来不发火,松月见陈苒发怒,有些震惊,也不敢再说其他的,接过陈荣手中的灯笼,便出去了。
陈苒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陈荣,老三,我都说不管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陈荣道:“二哥,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我的想法。从小上面有你和大哥,下面有老四和老五,我是中间的那个,别人都说中间的孩子是不受重视的,但我们家不是,父亲母亲都是一视同仁的,我在家中从来没有受过忽视,我很高兴。然后我和北儿相识,相知,相爱了,北儿因为他身世的原因从小就受人欺负,刚开始就是看他可怜想帮帮他,后来就欲罢不能了,每天都想见他,不想让他再回李家,想要带他离开,二哥,我真的很早以前都在打算了,但我舍不得,舍不得父亲,舍不得母亲,我不能让母亲失去一个孩子。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北儿就要成婚了,他身上留着塞外人的血,骨子里也有塞外人的坚定,不管我走不走,他这次真的会离开的,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二哥,之前我是陈家人,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要想清楚,我不能丢陈家人的脸,但这次我做不到了,二哥,你就让我疯一次吧,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陈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陈荣呀,陈荣,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哎,算了,离开也好,京城恐怕不会再太平了。”
陈荣动容道:“二哥,谢谢你了。”
陈苒摆摆手道:“荣儿,你还想回来吗?”
陈荣迟疑了一下, 点点头道:“想,但我和北儿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陈苒忽然笑起来道:“见不得光我就让他见得了光,如果皇上亲自赐婚呢?”
“二哥,你是说?”
陈苒点点头道:“不错,老三,之前就出现过这样的例子,先帝时期的一位将军爱慕一个男子,开始被事理所不容,后来这位将军立下战功,便请求皇帝下旨赐婚,一时还成为了佳话。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人们都已经遗忘了,老三你也可以做那位将军。如今北方那儿的胡人又蠢蠢欲动,不能休停,我这儿有一份塞外的军事情报图,是老大花重金从一位胡商手里买下来的,等会儿我就给你。这次你出去可别光你侬我侬的,塞外的和平可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就不是陈家的罪人了,而是老百姓的恩人了。”
陈荣思索了一会儿,明白了陈苒的意思,道:“二哥,我懂了,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陈苒点点头道:“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和李珎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母亲那儿我会去说的,对了。”陈苒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份地图一个香囊道,“这个就是那份地图,你好好收着。还有这是我这些年的俸禄,一直没有用,你先拿着。”
陈荣将地图捧在手里,却没有接过香囊来,他推辞道:“不行,三哥,我不能拿这个。”
陈苒沉下脸道:“拿着,出门在外的,那能缺银子呢,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还要为李珎想想。”
陈荣还是推辞道:“二哥,你听我说,我和北儿既然离开了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如今大哥已经成婚了,二哥你年纪也不少了,接下来就是你了,将来成家立业手里没有银子是行不通的,也不能一直用公家的钱吧。”
陈苒思索了一会儿,将钱收起来道:“也罢,你不要就算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么晚了,今天晚上就不要过去了,和二哥抵足而眠,我们兄弟两个聊聊天怎么样?”
陈荣见他如此有兴致,说道:“好呀,好久没有与二哥彻夜长谈了。”
陈苒笑起来,打开房门叫道:“松月。”
松月连忙跑过来道:“少爷?”
陈苒道:“去打热水给三爷泡泡脚解解乏,对了,还要与明晨说一声,三爷今晚就在我这儿歇息了。”松月答应着,吩咐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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