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子都有第六感觉,她一定闻到了我近乎贪婪的气息了。
严格地说,我和她算是路人,她也算不上漂亮,早上那一身打扮看上去也并不十分吉利。但我还是多瞄了几眼。而这几眼,也是与她交换“你乘几路车?8路车什么时候来?”等方面的信息,或者就是想把她的外貌深刻地印在脑海了,延长那不被忘却的时间,完全没有那种性爱上的成分。
欢腾的小狗她一定被我惊吓到了。我那身流浪汉的打扮,谁看到都会后怕,尤其是在熟睡了五个小时之后。我的大脑正被清瘟胶囊的治疗感冒的粉末压制,而脸面却异常的红热。憔悴中带有奋发的面貌,在这梅雨季,在这梧桐树皮流淌着雨水的早晨,矛盾地糅合着。
蜕变中她上身穿的一件长袖衬衫,类似绢丝编织的衣服,衣布上可以作有花和无花解释。退几步看,绝对可以得出无花的结论,可是你假装无事一般走近两步,就会看到花开得正闹呢?那条条印痕里都长满了细长细长的花。当看到衬衫的肩膀与胳膊处的线脚略显弯曲,我就开始承认爹妈生的眼睛真是够得上贼毒,说什么“近视”,连自个儿都不相信。但她好像一点愠怒的神情都没给,这让我的胆子再次肥壮起来。
她下身系一条长裙,能盖住脚脖子的黑纱裙。其间的花色被黑色的衬衫要明亮多了。我猜想这一朵朵花朵一定是百合,长长的花瓣,长长的花蕊。这样的裙子也就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母亲的角色。而母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她的儿女在旁边,我的脑瓜可能已经分裂,最轻的也是被打了一个巴掌,门牙缺损、鼻血淋淋。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遭遇到这样的境地,连忙把手中的雨伞压到半身,好把抛出去的眼光一一收回来。能收则收,决不能给路人带去落魄不堪的印象。
心想,她要是脚能穿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就好了,可偏偏是白色的高级仿的那种,且手上拿的又是土黄色的雨伞。
我最终明白了她为何不戴耳钉或者耳坠的原因,因为在那样的场合,花枝招展的打扮并不适宜。
只是在手腕上戴着太多的东西,细巧的金手镯,由碎小的漆黑的玻璃珠连缀着的手链,还套着一个土灰色的手包,手包的两面涂满一串串西红柿的印痕。
陈水河撰写于2024年6月9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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