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什么东东？

书是什么东东？

原绿色

在九年义务教育早已普及多年的新时代的中国，不认识书的人也许有，但一定不会多。

但每天读书的你，能说清楚什么是书吗？

2022年4月3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学校举行第三届读书节，我在启动仪式上问全体师生“书是什么”，大家居然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毛遂自荐主动站出来回答，还都躲躲闪闪着我的目光，怕被抽到了尴尬。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被我点到的学习很好的一位女生显然不够自信地回答。

“给她鼓鼓掌！她用打比方的修辞手法来定义书，是一种很好的解释。我们也经常被前苏联著名作家高尔基的这句话鼓励着去努力读书，争取进步！我们还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给书下很多定义。比如，书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书是人类获取知识的工具等等。但原老师今天想告诉大家的是，在字典上，在词典上，从书的原始样貌出发，我们该给书一个什么样的基本概念呢？”会场上一片寂静。

“书是装订成册的，印刷有文字的纸张集合体。”我的话音一落，大家马上恍然大悟似的窃窃私语起来。

“我们身边有很多事物，我们司空见惯，我们习以为常，我们以为我们很熟悉，很了解，但就像书一样，我们其实知道的并不够。比如，书是什么味道呢？”我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书……是……苦的。”被我指定的男生受到第一个女生回答的鼓励，也不甘示弱地回答到。

“为什么？”我追问道。

“因为……因为……因为读书很苦。”男生很高兴自己做到了自圆其说。

“给他鼓鼓掌！他从读书的过程中感觉到了书是苦的，非常棒。寒窗苦读，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读书是要下苦功夫的。不吃苦中苦，难熬人上人。虽然现在我们不提倡做人上人了，人格上要平等，但我们要想做出成绩，事业有成，就要好好读书。但原老师今天要告诉大家的是，其实，读书的滋味不光是苦，应该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我们可以从书中品味到各种味道。读书成为一种习惯，就变成了一种绝妙的享受。犹太人是世界上读书最多最智慧的民族，他们的孩子出生一年后，他们会把书上涂上蜂蜜让儿童去触摸，告诉孩子们书是甜的，让他们从小就喜欢上书。我们中国人喜欢说书香，书香教室，书香校园，书香城市等等。当然不仅仅是指书上弥漫着印刷的油墨香，还是指书带给人类的智慧是香的……不管什么味道，书的味道都是美好的，我们读到一本好书，都是有滋有味的，十分惬意的一种美味。”同学们听的很认真。

那么，书有什么用呢？

这当然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从来不读书的家长也会教育自己的孩子要“读书识字”，被我抽到的老师脱口就说：“读书可以学到知识，读书可以增长才干……”

这是大部分人对读书的认知，就像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种粟”，是用非常功利直接的结果告诉我们，读书可以获取巨大的财富，读书可以收获心仪的爱情和婚姻，读书可以享受想吃的各种美食。也像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告诉我们想写好文章，写一本书，就要多读书，先看看别人各种各样的书。这样的诱惑式教育，还很起作用，也是很现实的。

莎士比亚说：“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这当然是嗜书如命并从书中获取了成长力量和成功人士的那种感觉，也安慰了好多落魄潦倒但精神饱满的人。

最有趣的是苏东坡，他不那么关注物质，而是浪漫地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书还可以让我们变得气质高雅！读书越多的人，眼界境界就变得出类拔萃与众不同，自带一种光芒。苏东坡因为读书而来的高贵气从宋朝绵延到现在，在中国人的心灵世界弹奏出越来越高亢的音符。

其实，读一本好书，就像和一位高尚的或者智者对话！书不仅可以传承知识，还能交流感情，陶冶情操，获得情感的滋养，灵魂的洗涤和美的享受。从教育的专业来看，读书是人健康成长全面发展的康庄大道。所以，我们经常告诉学生，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当然，书也有优劣好坏之分，读一本不好的书就像和一个缺德的或者笨人交流。我小时候喜欢看小人书，有一天，一个同学突然指着我读的一本小人书说“这书有毒”，吓得我马上扔到地上，生怕自己中了毒。多年以后才明白，那是文化大革命时说的“大毒草”，是会改变人的思想的书，是指精神上的“毒”。现实中，确实有一些有害的书，内容不健康，能够把人的思想带偏，让没有辨别力的青少年误入歧途；大家常说的色情暴力歪理邪说之类就是。也有一些书可能存在谬误，会让人受到误导。所以，读书，要读好书，最好读经典。

毛泽东用自身实践告诉我们，不动笔墨不读书，要边看边分析，获得真知识。我们当然不用像红学家读《红楼梦》那样去咀嚼反刍，但我们还是要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至少要正确理解。书都是人写的，都会有自己的局限。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同样一本书，不同的人读，受到的影响也不一样。西方有句哲语：读书如同照镜子，你是一头驴子，就别想照出一个圣徒来！书就是书，书只是书。从一定程度上讲，我们读书就是读自己，通过读书让自己精神丰盈，成为最好的自己！

此文首发于2022年4月12日《读者 新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