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写的第二个失败者——“首辅申时行”,申时行作为首辅,企图调和皇帝与文官集团的矛盾,当一个和事佬。然而此时明朝已病入膏肓,文官集团凭借道德至上占据舆论至高点,已经缺乏妥协余地,他虽然获得了万历皇帝信任,却得不到文官集团的认可,加之万历帝缺乏雄才大略,只会消极对抗。又缺乏张居正那般独揽朝政魄力,申时行这个“和事佬”也就无容身之地,最终成了文官口诛笔伐“首鼠两端小人”,只能灰溜溜辞官而去,随着他的离开,万历皇帝也彻底失望,任由明朝一步步走向衰亡。
01 因才干得到赏识,机缘巧合任首辅
申时行,字汝默,长洲人,嘉靖四十一年得进士第一名。万历五年由礼部右侍郎改任吏部职。申时行因为文采与书法而受到张居正赏识,等到张居正去世,张四维出任内阁首辅。次年,张四维老父去世,他回家守丧。这时,排位靠前的吕调阳和马自强也已病死。内阁中就数申时行资格老了。于是,他继张四维出任内阁首辅。
02 亦师亦臣获信任,宽厚处事赢尊重
申时行虽不是万历皇帝的启蒙恩师,但他所肩负万历帝功课却是最多,任课时间也是最久,即使做了首辅他任然负责规划皇帝的就读和经延的责任,万历帝十岁左右赐给他的“责难陈善”的四个大字,担任首辅后,万历称他为“先生”,并经常赠其礼物。
申时行对待异己者相当宽容,御史魏允贞、郎中李三才因为科场的事论及申时行的儿子中用懋,被贬官。给事中邹元标弹劾罢免了申时行的姻亲徐学谟,申时行就借别的奏疏将他驱逐了。不久,他观察众情,稍稍提升了三个人的官职,三个人得以不被废黜。评事雒于仁呈献《酒色财气四箴》,皇帝大怒,召见中时行等人逐条分析,准备从严责罚。申时行建议皇帝不要将他的奏章发下去,而(暗示)劝告雒于仁自己辞职,雒于仁由此幸免于惩罚。
03 皇帝宠信招妒忌,首鼠两端狼狈归
文官集团缺乏应有的和衷共济,反而集中了无数的利害冲突,而“党争”更是他们之间日常的应有文章,特别是在立储这件事情上更是矛盾和冲突的集中爆发点。申时行苦心维系的平衡终于在1591年“立储”这件事情上被打破了,这一年春天,万历皇帝打算授予申时行以“太师”职衔,虽然申时行坚决辞谢,事也未成,但是皇帝给与他的这种特殊的宠信已经使别人因羡生妒。
1591年10月,因为申时行的周旋,万历皇帝答应放弃立他与心爱的贵妃郑氏的儿子常洵为太子,而允诺册立他与恭妃王氏的儿子常洛为太子的期限就要到了,于是筹备立储大典的计划呈请到了皇帝,但万历皇帝却以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又要把立储之事向后推延,这种故意的节外生枝让群臣深感忧虑,于是他们联名请求皇帝按照既定的日程举行立储大典,虽然请申时行却因病未参与这个联名呈,但是这份奏章仍然他领衔。他回来知道此事后,深知皇帝脾性的他连忙给万历写了一封私信说:这奏章虽然有我领衔,但是我事先并不知道。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不巧的是这封密信在万历看后并没有退回给他,而是被次辅许国截获,然后还在给事中办公室进行抄录公布。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让通晓“仁义礼智信”的文官集团极为不齿,参劾他的奏章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申时行无法抵御这些道德上的控诉,威信扫地,再也无法取得同僚的信任,这种局势下他只能辞职而去。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申时行最终得以善终。万历四十二年,申时行八十岁,皇帝派遣使者慰问他。诏书到他家门口,他就死了,万历帝赠封他为太师,谥号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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