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话真是一门极其复杂的语言。
晚上碰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广东人,他的国语,不敢恭维,听得真是费劲。后来实在忍不住告诉他,其实我识听广东话,讲小小,好久没讲了。于是用我那生疏的粤语跟他聊了一路。主题就是福州话有多难。真是惭愧一个出生在福州的本地人,完全不会说,也听不了几句。
一送走广东人,马上来了位满口福州话的哥们。
我在车上等了他足足10分钟。终于看到他人了。
寸头,大高个,金链子,黑色帽T。他身边的朋友矮他一个头,除了上衣是件棕色皮夹克不太一样,其余也是寸头,金链子。
这两位互相搀扶着一摇一晃的就过来了。
我X,一看就两个喝醉了酒的流氓。
大高个先钻进了车里,小个子也随后钻了进来。紧接着,他们开始争论着什么。
我刚开没几步路,高个子忽然对我说,丁呐。掐定准虐。
这句我是听懂了,把车停了下来。
没想到这两位就这样下车了,继续用福州话争论。
用我少的可怜的福州话词汇量,隐约听懂了一些。
“歪口做代也。女Giang哦嘛。”
“一乃。斤波女口点虐,歪口点虐。”
“女总枉牙ong 啊, 歪爬女捞”
“女爬咯”
以上对话重复不下50次。
大个子要走,小个子不让。大个子骂他,小个子黏上去。
大个子上车,小个子也上。大个子下车,小个子也下。
小个子叫我先走,大个子叫我别走。
这两位时而推推拉拉,大吵大闹,时而互相拥抱,低声细语。
我像是在观赏一出男男表演的交谊舞,或是成人版的跑跑抓。
中途我还趁他们中场休息时跟大个子要了两根烟。
我抽着烟看他们表演了20分钟。终于以小个子放弃跟随告终。
我跟大个子出发了,他在车上用福州话跟我解释了缘由,我真佩服自己居然听懂了。
那是他的好兄弟。因为自己一喝醉酒就会去赌钱,每次都会输个十几万,所以他兄弟不想让他去。赖着他不让他走。他说他走了,他兄弟肯定在留在那里哭。
我沉默了很久,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句,这么好的兄弟,难得呀。
大个的电话响了,是某某总开的私人赌场在催他了。
就搞捞。他回答着。
大个的电话又响了。是他的好兄弟。
歪偶代也啊。他还在敷衍着。
很快,就到了。
大个兴奋的下车了,一再的谢谢我等了那么久。
新年快乐啊,并把剩下的半包中华塞给了我。
新年快乐,祝你晚上赢多点吧。我对他说。
他眉开眼笑,伸出他的手跟我紧紧的握了一把。
他大步奔向了他的战场,并没有注意到我其实有些哀伤。
我应该听他兄弟的,早点离开就好。
困了,写的有点糙,就当是记录一下吧[[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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