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了,老妈又烧了鸭肉,孩子们大快朵颐,吃货本相暴露无遗。
“外婆,这里面怎么有蛋?”女儿夹着刚成型的鸭蛋问老妈。
“这是鸭肚子里的,说明它是只母鸭。”老妈解释说。
“母鸭?”女儿略显吃惊,怔怔地看了一眼碗里的鸭蛋,夹着继续吃了。
“母鸭?”坐边上吃晚饭的我听到这俩字,突然悲从中来。
“这母鸭太可怜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吃肉很多年,可是家人都是十足的“肉食动物”,无肉不欢。
一只母鸭,就如一位母亲,当她还没把孩子生下来,就成了人类桌上的美食,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我知道众生皆平等,只是因为幻化的外形不同,于是就有了这许多的杀戮。当所有的怨气聚集在一起,就引发了一场场的灾难。所有的灾难都是因果,当我们的心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怜悯的时候,我们的考验就来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只想说多想想,多替另类的生命想想,这世界或许会更美好!
这让我记起了往事,那个年少的劫。
记得那年读初二,春学期,期末考试再有一天就可以解放了。晚自习结束九点多已有些迟了,我跟同学在街上一路嬉嬉闹闹到十来点总算回了家。
“妈!有没有开水?渴死了!”天太热了,一回家我就嚷嚷开了。
“有的,我刚烧起来的,在热水瓶里!你自己倒点凉下。”
“哦!”我应了声,迫不及待地去倒开水。
“嘭!”我刚拎起热水瓶就听到一声巨响,热水瓶里滚烫的开水“哗”一下全倒在我双腿上,裤子上地上满是亮闪闪的碎玻璃屑。
“啊!”我惨叫一声,痛得差点晕过去,双脚不自觉地直跳将起来,双手痛得忍不住拼命拍打双腿。正洗好碗端着去放的老妈也吓傻了,呆站那。
“快脱了裤子!”老妈终于反应过来,对着我大声叫着。
我忍着剧痛脱下了薄薄的长裤,小时候不喜欢穿裙子,大夏天也穿长裤。只见俩腿上的皮随着裤子褪下来,显然已经被滚烫的开水烫脱皮了。
很快,爸妈把我送到了人民医院,医生在我双腿上敷了很多药,我穿着短裤,看去就像两条爬满虫子的树根,自己看着都觉好恶心,还痛!刚巧在医院碰上了语文老师,更是无地自容。
在家没几天,双腿发炎没见好转,大姑刚好来看我,说有人用陈石灰敷上去治好了烫伤。爸妈也没啥常识,听信了,不知道从哪找来了陈石灰敷在我双腿上,我又开始痛不欲生,腿上伤口上的皮肉突然跟烧开的水沸腾起来,水泡也一个个涨出来。见到这阵势,爸妈也懵了,不再往上敷石灰。
幸好我命里还是有贵人相助的。好巧不巧,自学中医的小舅刚好来我家,看到我的状况,立马给我开了吃的药和敷的药。小舅就是我的救星,我生命中的贵人!虽然每次换药我也忍着剧痛,我吹着口琴,老妈眼里含着泪……但最终的结果还算幸运,双腿并没留下什么疤痕,如果不说,谁也不会想到这腿是被滚烫的开水泡得掀了一层皮的,是经历了如许的痛楚和磨难的。
一个暑假两个来月,我没日没夜躺在床上,不得多动弹,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于是原本两只引以为傲的亮闪闪的眼睛也渐渐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了,近视了。但总算,在老妈的精心呵护护理下,我的双腿彻底康复了。只是这一劫对我来说真的是太痛苦了!
多年后,我才知道很多事都是自己造的,是有因果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那些年,家里墙壁上、灶台上常爬着满满的蚂蚁。感觉太脏了,太乱了,我看不过,老妈也看不过,就告诉我用开水烫的妙招。于是,我常时不时用开水去烫成群结队的蚂蚁,看着它们被烫死烫伤不再爬上灶台溜达了就感觉很开心,以为这样就彻底干净了。我的狠心终于迎来了果报,让我尝到了被滚烫的开水泡是什么滋味。现在想想当时那种痛,真的是生不如死!
慢慢的,我知道了很多很多,于是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对那些小生命说声“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无知冲动地去伤害它们,因为我不想这样的结果再重现我身上啊!
多年后,当我终于明白了因果真相开始护生后,当五年前的元宵节的晚上,我烧了开水准备倒点喝的时候,当我提起更大个的热水瓶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了“嘭”的一声巨响,当滚烫的开水再次莫名从热水瓶里奔涌而出后,我呆立在那,右手拎着热水瓶的塑料壳,懵懵的。老妈听到巨响从楼下赶上来,幸好,发现只是热水瓶爆破了,我的身上脚上竟然没有一点开水溅上去,热水瓶内胆的闪闪的玻璃碎屑也没一点沾到我身上,而我站的周围全是碎玻璃,到处是开水,但我最多只是吓了一跳,损失了一个热水瓶,相对于年少时的那个劫,我这次是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当我们善待生命,其实生命也会善待我们,只是有些因果是虚空错位,我们并不能一一捋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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