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我实在受不了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做个了断！”丈夫突然闯进卧室，摁亮了吸顶灯。
一兰用手遮住眼睛，抵挡刺眼的灯光，好一会儿才从朦胧的睡意中彻底清醒过来。她抬眼看看丈夫，明亮的灯光下，丈夫双手抱胸，脸色异常苍白。她又看了看表，深夜三点钟，她困惑地看着丈夫。
丈夫是在星期天晚上，突然抱着被子睡到沙发上去的。当时，她还回忆白天怎么得罪了丈夫，才使他这样？想来想去，丈夫下午出去了。直到她把晚饭做好，等待了半小时之后，才姗姗来迟。她问他怎么才回来，他只淡淡地回答：“逛书店去了。”
一兰在焦急的等待中，已经聚集了怒气。他一出去就一下午，回想他陪她逛街时的不耐烦，她就更加来气，便没好气地追问一句：“你到底干啥去了？你可不要骗我。” 谁知丈夫撂下一句更加冷冰冰、硬梆梆的话：“谁骗谁还不一定呢！”之后就再也不理她了。
她在丈夫说话的时候，从他的眼神里，又看到了那种陌生的、冰冷的气息，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算我问话的态度不好，一个男人家也不至于如此吧，一兰想。
丈夫儒雅、朴实而木讷，生起气来不生则已一生就一鸣惊人，不计后果。当年新婚之夜，一兰正来例假，不能与丈夫温存令人遗憾，她累了一天腰酸肚子疼很不舒服，多么希望得到丈夫温情款款的细语安慰，但丈夫可能也累了一天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第二晚，她仍然渴望丈夫的温情，可丈夫却有些不着调，她生气了。等他发现她不高兴问她怎么了，她赌气不理他使性子邀宠。没想到丈夫竟然睡到沙发上去了，这给她的婚姻生活投下了一抹阴影。
尽管后来丈夫道歉说，他当时太困只想睡觉并没想别的；但以后他俩闹别扭时，他有时还会到沙发上去睡，睡上两天又没事儿人一样与她纠缠到一起。敏感的一兰觉得夫妻之间，只有感情出现裂缝才会睡到沙发上去，可丈夫耍性子这样做算什么，她有些黯然神伤。
这次，丈夫又莫名其妙地这样做了。她决定不理他，看谁耗得过谁，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哭天抹泪刨根问底翻来覆去到天明，一个男人家总该要大度一些吧。 今天是第四晚，丈夫终于熬不住开口说话了。这些天，一兰也重新审视过自己的婚姻。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俩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两人要想达到那种水到渠成的交融，很困难。温存的话语，会意的眼神，疼爱的微笑……，很久都没有了，一切都程序化，像儿子上学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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