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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的窗外,风,哗哗地响,闹腾地很厉害。
我是个喜爱风的娃娃,闭窗不见着实是无奈之举。
此时的它正在兴头上,耍的很是欢乐。开着窗,它横冲直撞地跑进来吹鼓着我的布衣橱,那摩擦的声音不停地糟践着我的耳膜,还把我房间里的轻飘物件一扫而光,让它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我跟在屁股后面捡个不停。
我的这把老骨头真的没力气和它耍,快步过去“啪”地一声关上了窗,呼!终于清静了。
被拒之窗外的它很是恼怒,奋力地拍打着窗户,窗内的我,躺靠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手机贴放在跷起的腿上,一手嗑着瓜子,一手点击着手机键盘。
虽然手里很忙碌,但耳朵还是很有闲心地欣赏着风手拍脚踹窗户的呼里哗啦声。
等我把小桌上嗑出一个小山堆的时候,风终于闹腾的累了,没声响了 。
起身,拍拍手上的盐渍,踱步过去拉开了窗户,然后转身回来,继续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风,轻掀起窗帘,悄悄地溜了进来,讨好似地撩落着我的额发,同时,又撩拨着我裸露的肌肤,轻推开汗毛,挑逗着毛孔,凉凉的痒痒的,很是舒爽。
这是来自秋天的风。
秋天,真的来了。
季节的四个兄弟姐妹中,我偏爱秋。
夏天,那毒辣的太阳,让你出门晒死,在家热死,还有那可恶的蚊子嗡嗡地叮咬,啊…最厌恶夏天了,晒完我不够还要黑我!
冬天,那凛冽的寒风,那低到丧心病狂的温度,本着吹不死也要冻死人的原则,逼迫着我们裹得像膨胀得快要露馅的粽子,头上也丝毫不敢松懈地全部武装,就剩两个黑洞洞。哪怕如此,我的大腿和手指,还是惨遭毒手,冻伤留下了丑丑的伤疤。我恨冬天!
至于春天,就不像上面两个讨厌鬼那么可恶了,她还是很可爱的。
春天,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整个大地都热闹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芬芳。风轻云淡,枝头喜鹊,览尽姹紫嫣红。春,生机盎然,点燃了人心里的希望。
即使春天那么惹人怜爱,固执的我,还是偏爱秋。
它与春的性格正好相反,它,清冷,寂静,还带着一点艺术家的颓然。
秋天到了,草木灌物都顺势地演起了凋零,人也不例外,洗头时一抓一大把地掉,以至于脑海里惊恐地闪现着电视剧里癌症患者落发的场景。
心有余悸地理了理头发,起身,出门,到街上去溜达溜达,吹吹风。
天气凉了下来,似乎人的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傍晚的街道上,行人的脚步声不再急促,而是很悠闲地轻踏着,静静享受着秋天独有的凉爽与惬意。
我拖沓着步子,漫步到街旁的一棵树下,稍作停歇。风,猝不及防地肆意了起来,狂乱地撩拨着我披散的头发,又毫不知羞地钻进宽松的领口,鼓吹着我的衣服,侵袭着四肢百骸,拂扫着每一个毛孔。
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合上眼睛,让身心飘荡在恣意的秋风里。突然,一个轻而凉的东西掠过手臂,抬头张望,果然,秋风肆虐地摇晃着树的脑袋,枯黄的叶子无力抓紧,被无情地甩离了大树,歪歪斜斜地飘落了下来。
枯叶飘零的姿态是很凄美的,仿佛带着眷恋与不舍,慢镜头地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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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最美的景色应当属枫叶林,漫山遍野的红的似火的枫叶,一眼望去,怎一个美字了得!
而我最想看的是---一场浩大的枫叶雨。想象一下,漫天飞舞着红似火的枫叶,每一片枫叶都像身着彩衣的仙子,红袖伸展,身姿飘逸,以各种柔美的姿态,飘落下来,铺成了火红的地毯。肯定极美!
我还爱看落光了叶子的树丫子,光秃秃的,很是干净。
望着秃顶的树丫子,没有鸟叫,没有树叶沙沙的声音,风吹过来,也只能无声地摇晃着没毛的脑袋。
这时,我会觉得特别的安详。周围都散发着萧条的气息,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低下头,用手揉了揉仰酸了的脖子,调整状态,迈开脚步,继续拖沓着步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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