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随父母一直在新西兰生活,最近才被送回国,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她中文很好,一点儿也听不出外国口音。我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当时只把她当成了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因为她插班上学,正好和我同一班。她的学习成绩一般,但懂得许多“杂七杂八”的知识,比如她知道许多种树的名字,知道各种各样虫子的习性,知道为什么大海是蓝色而湖水是绿色,她甚至告诉我时间不是标准一样的,是有长短的......许许多多我完全不知道也从没想过的事情。
她和我们显得有些不一样,有些“爱出风头”、“爱表现”,我劝她不要太恣意要“低调”些,她只是笑笑,说我太过谨小慎微,活得太委屈自己。学校是社会也是江湖,也多是非。班里有人欺负她孤立她,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风雨”, 表面上仍旧我行我素,甚至硬刚回去。 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低落。她不再那么爱笑了。
问她,她说父母离婚了,正在极力争夺她的抚养权。父亲想让她回新西兰,母亲想让她留在国内,可能母亲也会不日归国。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只是放学后陪着她默默坐在我们相识的那个小花园里。她没有带花生,小松鼠也没有现身。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说:“历夏,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连名字都叫‘韩冬’,听着就冷冰冰的。”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接着说:“你看你叫‘历夏’, 夏天总是热的,不像我这么冷。”
说起来我们两人的名字倒是有意思,开朗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起名冬, 内向胆小闷葫芦一样的我叫夏, 再配上我们的姓氏,更是特别。
“你想怎么选?” 停了一会儿我问。“我不知道。” 她轻轻吐出几个字,目光望向某处,彷佛穿过那一片楼群,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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