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喂?哪个啊?”
“嗯,外婆啊,我是林培……”
“哎呀,呵呵呵,是我麻孙子(麻: 乳名)啊,又给外婆打电话了啊……”
每一次给外婆打电话回去,外婆总是那样的开心。今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大学加上实习在外,几个年头都没有在家里过端午了,当看到形形色色地端午节气氛直勾脑海深处抹不去的画面。
对于端午节的美好记忆更多来自于儿时: 吃粽子,挂艾蒿,洗百草水澡……在南方五月是雨水最多的季节,大雨过后,就迎来了端午节。端午节前夕,外公外婆总是早早地叫醒我,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去“采百草”了。
我走在外公与外婆中间,在田埂上蹦蹦跳跳,虽然早起,并没有一丝困意。大雨过后,空气湿漉漉的,天空也被洗的澄澈,挂在田埂杂草上的水珠,泛出耀眼的光,犹如一颗颗晶莹的珠子点缀在天野间。清晨的田野空气也是格外的沁人心脾,外公说雨后也是艾草最鲜嫩的时候。放下背篓,弯着腰,学着外公外婆,有模有样的在田埂上割艾草,齐刷刷的不一会儿就弄了满背篓。一路走过去才发现,裤脚早已都湿透了,那凉凉的感觉配着清晨的微风,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这时外婆总会帮我裤管免的高高的,由于人小啊,她会牵着我,伴着偶尔的蛙鸣鸟语,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端午节头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是最忙的时候,外婆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包粽子。吃过晚饭,就陆陆续续的忙起来了,淘糯米的、洗粽叶的、烧火的……这些画面合在一起就是一副温馨的家庭生活照。印象最深的就是外婆包粽子,她会提个小板凳坐下,先弄好粽叶形状左手捏好,右手挖起糯米往里面放,放满了还会拍拍紧实包好,最后嘴抿住线的一端,右手一边把线绕在粽子上扎好。外婆不时还会笑盈盈的叫凑在一旁看的我学包粽子,“”看啊,卷粽叶应该这样卷,捏住这样捏,抓着这只角再……”一边操作一边对我讲着。我当时就感觉特神奇,一分钟左右,一个尖尖的粽子就呈现在我眼前,我也带着好奇心试包着,要么散掉,要么一煮就垮,要么就是一个饭团。外婆在旁边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看着这一大盆的粽子,我的唾液直分泌,总指着那一盆盆粽子问:“外婆,这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外婆笑盈盈着说:“怎么?孙儿又饿了啊,还没包完就想着吃了啊” 我就这样看着一勺勺糯米,绿豆,大枣舀到粽叶里,不停的在外婆手里包着,裹着,扎着。
外婆知道我嘴馋,就会先下一部分粽子在锅里煮着,掀开锅盖,水就往外溢,噗噗的叫,因为粽子没那么快熟,得慢慢煮,一般我看着看着就困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已经在床上,桌子上却摆着一盆盆冒着热气的粽子了。
从小啊,就觉得外婆包的粽子是最好看,也最好吃,尖尖的角我一眼都能看出来。在和妈妈包的放在同一个盆子里,我总会和童年的几个表姐弟抢着拿外婆包的,没拿到还会哭。
如今我很少在家里过端午节了,由于大学在外省念,实习也是在外省,去年春节甚至也没有回去。外婆坐小板凳包粽子的身影成了我端午节最深刻的记忆。今天用粗糙的文字在端午节重温下那牵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手掌,那慈祥的微笑,那香甜的糯香,那是外婆的味道。
“外婆,最近身体最么样啊?”
“孙儿,在那边还好吗?最近家里又下雨了,下很大啊……”
“我在这边很好,外婆身体怎么样啊”我提了提嗓子问到。
“身体,身体还是老样子,孙子,你说大声点,我这听不清楚,这个声音我不会调啊,老大(妈妈在家排行老大):你过来帮我调下……”
其实在一旁的妈妈私下给我讲,不是手机声音小,也不是我讲话不够大,是外婆上年纪了,耳朵不好使了,前几天还说想要包粽子给我寄来,手上有风湿疙瘩的她,沾水就痛,被妈妈劝着没让包……
端午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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