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第41章 追查真相4
01.
“秦叔叔，请开门！让我们进屋说吧！”
屋里嘀咕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接着，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房门开了。
三人鱼贯而入。秦父惶恐不安地来回看着三个黑衣人，认出了赵宇和谢文东，暗暗松了口气，紧张的神情有些放松。他随即探头探脑往院外张望一圈，赶紧回身插上了门。
秦母掩着衣襟，拘谨地立在炕边。眼神躲闪着，不敢和赵宇、谢文东对视。
“愣着干啥？快去给三位警官倒水啊！”面对三位来客，秦父也显得手足无措，面露尴尬。旋即嗔怪地瞪一眼老伴儿，低声呵斥。
“啊？好好！”秦母连连答应。急急跑去桌上拿起暖壶，倒了三杯开水，依次递给三人。“请、请喝水！请喝水！”秦父手忙脚乱地搬过三把凳子，放在火炉周围。
“三位警官快坐下，这深更半夜的，冻坏了吧？快烤烤火，喝杯热水暖和暖和！”老人家误以为石洪亮也是警察。
石洪亮急忙摆手解释。“叔叔、阿姨，我不是警察。是两位警官的朋友，帮忙开车的。”
屋里已经生了火，暖暖的。赵宇三人围着火炉坐下来。谢文东见二老战战兢兢呆立一旁，遂装出笑脸说。
“谢谢叔叔、阿姨！这东北的天还真够冷的。您二老也坐啊！别紧张！这半夜三更的打扰二老了！二老担待啊！我们时间紧迫，也是没办法啊！”说着端起茶杯喝口水。他们三个想尽量以轻松自在的姿态让老人家放松下来。
这一阵忙乱过后，屋里瞬间安静得出奇。
面对三个人齐齐投来的询问眼神，两位老人跨坐在炕沿上低头不语。神色凄然。
“老人家，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家女儿根本就没有回家！是吧？你们为什么要说谎呢？”
秦母低头抹泪。秦父唉声叹气。
半响，秦父突然站起身来，拉着赵宇就往外走。吓得秦母失声痛哭，“老头子！你要干什么？你想该死儿子啊？”
秦父的身体像被定住了。颓然放开赵宇的胳膊。呆了片刻，退几步坐在炕沿上，老泪纵横。
“叔叔，阿姨！怎么回事？你们儿子怎么了？”
老两口摇着头，只管哭泣。
赵宇三人互相看看，递了个会意的眼神。
“叔叔，阿姨！请你们相信我们。我们知道你们说女儿已回家肯定是迫不得已的，才连夜赶来落实情况！你们不愿意儿子出事，更不希望女儿莫名其妙杳无音讯！对吧？希望你们说出实情！我们才能为你们做主啊！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公理的！”
“是啊叔叔、阿姨！咱们都要相信政府！要相信邪不压正！”
三个人轮番上阵，轻言细语做两位老人的思想工作。渐渐地，老人收住了眼泪。
隔壁的房间里，秦家上初中的儿子躺在炕上昏睡，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头上、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红色的血痕。
秦父流着泪说，“孩子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今天刚出院。”
赵宇、石洪亮、谢文东三人和秦琴父母立在炕头，含泪看着那可怜的孩子。
谢文东轻轻揭开被子，只见孩子身上、腿上也都缠着纱布！
孩子被吵醒了，吃力地张开眼睛。看见身边围着几个陌生的黑衣人，吓得浑身直发抖。
秦父急忙摸着儿子的头安慰，“别怕儿子，这是警察叔叔，来帮我们的。”
赵宇仔细拍了照片。又开始拍摄现场录像。谢文东继续拿着录音笔同步录音。
“几天前，儿子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两个彪形大汉绑架到一辆面包车里，殴打了整整两个多小时。天都黑透了，我们还不见儿子回家，正着急上火准备出门找去呢。突然，孩子被两个蒙面人扔麻袋一般扔进院子里！哎呀！我的天哪！呜呜呜……”秦父心疼得捶胸顿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
“儿子被、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左小胳膊粉碎性骨折，头破血流，眼睛、嘴巴肿得我们都快认不出他了！天呐！咳咳咳……那两个蒙面人恶狠狠地说，让我们天一亮就给燕省公安局打电话，就说琴琴安全回家了。不听他们的话，就要我们儿子的命！还警告我们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否则还要放火烧我们家的房子！我们、我们害怕啊！呜呜呜……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呐？简直就是土匪流氓啊！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呜……”
“叔叔，当时你们报警了吗？”
秦父抹着眼泪看看老伴儿，秦母瞅着儿子低头啜泣。
“我们不敢呐！那两个人威胁我们，不准我们报警！如果我们不按他们说的做，就要来烧我们家房子……”
“他妈的！”石洪亮忍无可忍，爆了句粗口。“这些人太嚣张了！简直无法无天了！”
谢文东手里的录音笔正录音呢。他拍拍石洪亮的胳膊示意他冷静。还想破口大骂的石洪亮使劲憋了回去。气鼓鼓扭过头去，在窄小的房间来回转圈。
其实，谢文东、赵宇两个也是气愤难忍，早就红了双眼，拳头攥得“咯吧”响。
“叔叔，那您的女儿，秦琴和你们联系过没有？”赵宇强忍怒火，问秦父。
秦父摇头，“没有！”
秦母又开始哭出声来，边哭边喊。“我们没有女儿的任何消息啊！去燕省之前到现在，我们就没有琴琴的任何消息！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们查案的时候，不是说她受伤了，被人送进医院了吗？我们左等右等，盼着女儿回家呢！怎么回事啊！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秦母猛然住了口，张着一双红肿的泪眼轮流看着三人，“你们说实话，我的女儿到底怎么了？她在哪里？”
赵宇、谢文东互看一眼。两人脑子里快速转着圈，斟酌权衡该如何回答为好。
谢文东眯起小眼睛，努力平静地看着老人家说，“叔叔，阿姨！我们还在进一步落实查找呢。这不，接到您的电话，说您女儿平安回家了！我们觉得蹊跷，给您打过电话落实情况！您……”谢文东见老人家面露愧疚，停了下来。
秦父秦母互相看看，低头抽噎。“我们是被逼的啊同志！我们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儿子又被打得剩了半条命！我们怎么办啊？天呐！真的是没有活路了啊！啊啊啊啊！”
赵宇把镜头对准秦父。“叔叔，一会儿，你们就给乡派出所打电话，跟他们说明情况，请他们保护你们！记住，一定要和派出所的同志们说实话！”
秦琴父母泪眼相望，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这、这能行吗？我们、我们害怕！那些人……会不会再来！我们儿子……”
赵宇三个互相凝视，内心波涛翻滚。
他们该如何回答这善良、敦厚的老人家呢？如今的状况，不能和老人们吐露分毫。而老人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啊！
但是……
无论如何，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护好他们的生命安全！
赵宇三个人热血沸腾，用眼神交流传递着这样一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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