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酒吗?”
话说就在特比离开后不久,一位年纪略轻却格外英武不凡的军官,只身来到了鬼一刀的小饭馆里。可他一张嘴就要讨酒喝,确实是有些不太礼貌吧。
“我知道你是故意躲着你二哥的,不过你们是一家人,这又是何必呢?当年的事情他都不想的。”
“不要再和我提起那个人!是不是非要我掏出枪打烂你啊!”
只见年轻军官的脸和脖子上布满了青筋,着实十分的愤怒。而位于右侧的全机械改造手臂明显比左边的力道更强一点,一个不小心就把掌印深深的印在了桌子上面。
“抱歉,多少钱我赔。”
“不需要啊,酒还有一些杏花村,你凑合着喝吧。”
兴许是年轻军官觉得理亏,很快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外套,随即安静地坐了下去,不再惹事生非。
“对了正造,要尝尝我亲手包的包子吗?”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任务,简单喝上一杯就好了。反正那种东西就像安慰剂一样,没什么真实意义的。”
“那实在是可惜了,正宣和布蕾好像很喜欢我的手艺。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特比了吧。”
说罢鬼一刀不再停留,与年轻军官的失态不同,他的表情变化永远只有自己知道。而喜怒不形于色,才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军官应有的质素。
“最近一定很忙吧,毕竟官场之上除了尔虞我诈之外,什么都没有。”
“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自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这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简单的小菜,还有一壶杏花村的汾酒,只是正造平时极少饮酒,今天却偏偏选择了用大碗一饮而尽,看来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内心中的仇恨,所以这个年轻人与身心崩溃不过是一步之遥。
“你的手臂没事吧,改造体是这样的啦,总会有些排异反应的,而有些仇恨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放下?我还以为我们是同病相怜呢!”
现在的正造已经陷入到了痛苦的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他仿佛再一次见证了自己的父亲亲手斩断了他的右臂,而一旁的母亲则是被恐惧所支配,就那么眼睁睁地缩在角落成为一团。
不都说母亲应该是孩子的英雄吗?那为什么她没有挺身而出!即使鲜血已经铺满了整个地面,那个女人还是无动于衷。所以是这个世界欠了正造的,从此之后他再不懂爱,也不再相信任何人。
但很快一通电话便把正造从痛苦的回忆里拉了出来,他心中暗叹鬼一刀不愧是鬼一刀,无论是不是他亲手做的食物,都可以轻易地把任何人拉进名为记忆的深渊之中。
“要走了吗?”
“嗯,酒钱我会转到卡里,再次感谢您的招待。”
在挂断电话之后,正造起身准备离开,只是他对谁都是这般客气,也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或事了吧。
十五分钟后,正造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总司令办公室的门前,而他的秘书小雅早已在此等候多时,顺带着帮忙安抚众人那有些激动不安的情绪。
“科长!阿福他是无辜的,科长你一定要替他讨个公道!”
堵在门口的第一人是正造队伍里的一名班长,他年龄最大而阿福最小,平时二人情同手足,所以替他发声也是合情合理的。
“别忘了我们是纪律部队,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难道这件事情你想闹的人尽皆知吗?亏你还是一位管理者!”
“可是科长…”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和司令官酌情处理的,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团体,你应该相信我,别让这些小的在这里看笑话。”
说罢正造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之后便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只是临进去之前他和秘书小雅互相交换了眼神,仿佛二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众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急的到处踱步。不过他们的希望很快便破灭了,事情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差不多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众人便听见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枪响。随之正造缓缓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阿福早已倒地不起,他年轻的鲜血顺着正造的脚步,就那么一个印、一个印的,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找几个手足把阿福收敛处去,很可惜他被革命军进行了洗脑,这是一种不可逆的手术,请你们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阿福他才刚结婚啊!他那么老实,意志力又那么强,我不相信他会被控制!让开,我要去见总司令官!”
此时班长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一把揪住了正造的衣领,这一行为让小雅十分的火大,并准备随时从包里掏出手枪鸣枪示警。
可正造却并没有丝毫的反抗,看着眼前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罪恶感,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还有更宏大的理想,他还要踩着这些人继续前进,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各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的,如果我们对敌人心慈手软,那就是对自己、对战友、对家人们的不负责任!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来保卫这个国家吧,连同着阿福的那一份一起努力,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我们一定会打败反叛的革命军的!”
正造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虚伪,竟也有些眼带泪光,也许有些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会有些信以为真。
之后他挨个安抚好了众人的情绪,便和班长去往了阿福的家里报信,并带去了一大笔补偿金和人民英雄的光荣称号。
也许阿福和他的遗孀永远不会知道真相,阿福并不是死在了敌人的炮火之下,而是牺牲于高层的勾心斗角之中,亏他还那么信任和崇拜正造,一切不过是一个阴谋而已。
二人从阿福家出来之后,刚好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正造果断地拒绝了班长发出的用餐邀请,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毕竟为了稳定军心,他更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安抚一下手下。
可他却驾车来到了另一处豪华的公寓里,而那里正有另一个重要的女人在等着他。
“今天那群人闹的可真凶,我差点都控制不住,幸好有你及时赶到了。”
“那是自然的,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了过来。那个可恨的老家伙,这是在杀鸡儆猴罢了,就是阿福死的着实有些可惜。”
“你岳父确实挺狠的,一把年纪了还对权力念念不忘,但我相信这一切早晚都会是你的。”
“别那么说,毕竟他对我有提携之恩。”
这个和正造一起用餐的女人正是阿雅,她既是正造的秘书也是他的情妇。饭后二人疯狂的拥吻缠绵,阿雅正在尽力用自己的身体帮助正造消灭那些该死的压力,和几许还残留着的良知。
“不是我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是世界欠了我的,是这个荒唐的世界欠了我们曹家的!”
也许是正造曾经用过许多肮脏的手段,手上沾着的人命必不会少,所以他才会在缠绵之际说出这些胡言乱语,但是阿雅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更加卖力扭动着自己的腰肢。
也许正造根本不适合做一个上位者,真正的坏人不信报应,更不会有丝毫的良知和忏悔,所以注定了他的结局必是飞蛾扑火,虽然壮烈但也改变不了什么。
事后正造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站在大门口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而当他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岳父正在与正造的妻子聊天谈话,仿佛逼死一个普通的士兵根本就不值一提。
“爸爸您来啦,我今天有些累,就先上去了,让兰子多陪陪您吧。”
“正造,你该不会是在埋怨我杀了你的人吧?大丈夫岂能如此妇人之仁?面对不服管教者就应当杀无赦!”
“总司令官您言重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得了您的提携,正造就算是万死也不足以报答您的这份恩情!”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嘛,快些上去休息吧”。
说罢正造便离开了一楼的会客厅,与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总司令官的女儿,连一句互动的话都没有,就像两个陌生人那般。
“正造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兰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是爸爸,我还是希望您把正造调去做文职,我感觉正造他一直都不怎么开心。”
“胡闹!这个国家的民众糊涂也就算了,因为他们不用知道真相。怎么你也这么愚蠢!如果没有我的庇佑,正造他能这么一帆风顺吗?如果现在不站队的话,以后是会被排挤的!”
“是的爸爸,我知道错了。”
“不,你不知道。现在正造还不是上位的时候,你替我转达他一声,让他安分一点,他心里的小九九我都清楚。”
“爸爸!正造是不会有二心的。”
“我知道,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女人去吹吹枕边风的。”
兰子赶紧低头认错,生怕自己的父亲声音太大,再刺激到正在休息的正造。她深知自己的丈夫也许并不爱她,但她却是百分之百的爱着正造啊!
所以兰子现在深感幸福,毕竟二人之间还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品,她的这辈子也就算值了吧,至少她嫁给了一个自己深爱的人。
等兰子送走父亲之后,她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位于第三层的书房,而书房里一片昏暗并没有开灯,正造就那么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心思还是那么的难猜。
“亲爱的,彗彗叫你下去吃饭呢,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你了。”
“你和女儿先去吃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过会儿我会抽时间陪你们的。”
“那好吧,你自己不要太累了。”
其实在此刻的正造心里,一幅宏伟蓝图正在缓缓展开。他要进行深度的改革,因为这个国家早就已经腐败到了骨头里,民众被迫成为了权力的奴隶,还有什么幸福感可言。
在他的理想世界里,是不会有像阿福这样无辜枉死的人的,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正造还不能就此倒下,即使满身的罪孽,他也要砥砺前行。就算是要争要抢,他也要登上权力的巅峰!
与此同时,在一家深夜加油站里,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正在和自己的女朋友吃着汉堡,经过连日以来的日夜兼程,他们已经顺利的摆脱了追兵的骚扰。
“慧法哥,为什么出家人都不能吃肉你却可以,难道被活佛吃掉的东西真的可以升天吗?”
面对自己女朋友的白痴提问,林慧法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他正是因为这一点而钟情于她,在世界上,心灵纯洁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傻吧你,除了动物有生命之外,难道蔬菜和水果就没有生命吗?难道蔬菜和水果就比动物更加高尚吗?
这世间的万物无不是在奉献着自己的生命,无论人与人之间也好、动物与植物之间也好,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众生平等,也就无所谓吃些什么了。”
“哇,慧法哥你好棒啊!我好崇拜你。”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可就在二人打情骂俏之际,又有三个不速之客就那么吵吵闹闹的闯了进来。
“喂!你个死妖女,为什么在路上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
“乔治妹妹你怎么总是这么粗鲁,难怪特比一直都不喜欢你!”
只看一个男人被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场面一时间变得滑稽可笑。
“咱们走吧,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说罢林慧法把棒球帽压的更低了一点,顺便对着那个戴着黑色绅士帽的男人淡淡一笑,殊不知那个陌生的男人早已感知到了异常的磁场强度,看来二人之间的一场龙争虎斗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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