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富翁也是有代价的。”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如是说。
其“代价”是什么?我不是富翁,讲不出这“代价”包含的内容。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恐怕难以理解这少数人付出的“代价”。一般来讲,“多数人”是不易理解“少数人”的,这该是个生活规律吧?
“有钱的坏处是,你只能和有钱人碰面。”好莱坞著名制片人古柏如此说。
有钱的好处,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有钱的坏处”未曾体验过,也说明我们的“有钱”是“低限度”的,尚未达到带来“坏处”的“高限度”,因而,我们是“有钱”的“穷人”而不是有钱的富翁。
“只能和有钱人碰面”,如此不是“孤独”吗?毕竟,有钱人——富翁是极少数;毕竟,人是喜欢群居的。这就是“代价”的一种吗?
“有钱会使他们与众不同。有钱使他们孤立于一般大众之外。”作家康尼夫对富人的这个评判是恰切的,相对于、比较于我们这些“有钱”的“穷人”,富人确实是如此的生活形态。
“有钱人通常会变得越来越相似。”康尼夫的这个话语,该是逼近了“富有”的深层现象——都住别墅,都是宝马、奥迪等。这是富人间的“心心相印”。但也充分证明:“庞大的财富能给人自由,让人随心所欲地做你自己,尽量与别人不一样”的功能并未在富人们身上充分地实现。这是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因为富人间的相互模仿,这很好理解。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更为深刻,更为让人震惊思维、震撼思想了。
“财富,是根本全新的经验。”
难道不是吗?自古及今,大多数人都有过长期饥寒交迫、贫穷困顿的经验,何以有过长期富足富裕富有的经验?即便短暂有过,也是被批判的,少有科学的正视。“仇富”或为“传统”,“敬富”则是没有过的吧?
正是基于人类进化史的研究与发现,康尼夫给了我们异常深刻的思想:
“富有,是生物学中的谜”——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没有进化出用来处理财富的生理与心理的机能——进化过程没能帮助人类准备好面对巨额财富到来的机制——超乎想象的财富,是任何人都难以适应的——财富是违反自然(进化中的自然选择)的,有钱人的行为往往表现出彻底的适应不良。
这样的“康尼夫思想”,在今天,对于温饱富裕后的我们,该是特别的振聋发聩吧?温饱富裕后的我们,在温饱富裕中,有没有深长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我们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思想呢?没有这样的思想,能够高水平、高质量地奔向“全面小康”吗?
在领教了“康尼夫思想”之后,让我们再来领受一下“郑也夫思想”吧!
郑也夫先生指出:“在吃、住等物质资源的享受上有一个适度的范围,未达到这一范围时,本能会驱动我们努力奋斗,以获取同适度享受相匹配的物质资源。而当超过这一范围时,却没有一种本能驱动我们返回‘适度的范围’。为什么进化没有造就出这种本能?因为资源短缺是生物世界的常态。所以,能往肚子里多‘撑’些食物,甚至具有生存和遗传上的优势。”
这个“往肚子里多‘撑’些食物,具有生存和遗传上的优势”,我想,50后、60后、70后的三代人最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所以,“多吃点”这个本能,在人类进化的自然选择中,不但不会受到抑制,反而会成为拣选的倾向。也就是说,我们有“吃撑了”的本能,没有“抑制吃撑”的本能——“因吃撑了而停止进食,已是极度超标了。”
再者,家庭待客时的“多做点”,更是人人懂得的最佳例证吧?哪一家会“少做点”呢?
现在流行的“光盘行动”或是“打包”等,不是在温饱富裕后而“进化”出“适度消费”的“本能”吗?
今天,我们面对的最大问题是“物质丰裕”,恰如我们昨日所面对的最大问题是“物质匮乏”。该怎么办?
郑也夫先生强调,“要靠文化的力量”,不能靠本能,我们也没有这种本能——人类在进化史上没有进化出处理财富的生理与心理的机能。
物质财富上的富有,使我们打开了生活的眼界,大开了生活的境界。
康尼夫和郑也夫所揭示的“财富是生物学之谜”,是否会使我们别开富裕后的生活新境界呢?
我以为,当是的,也最该是——以思想文化的力量开拓出富裕后的全新生活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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