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莫名陷入了对时间的恐慌,或者说不是莫名,是师出有名,这种抽象而具体的恐慌既可以说是来自于看不到摸不着的情绪,又或者说来自于当前正面临的某一件事,有时候你觉得不去想它,它似乎就真的可以不存在,有时候它又突然真的横亘在你的面前。
我厌倦了这种恐慌,厌倦制造这种恐慌的自己。很久。
苦者对老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他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如果当这是道阅读理解题来提炼中心,我觉得我应该回答的特别好,估计应该还能生发升华,以此为引写一篇引导人不念过去、不畏将来的论文也不一定,我从小特别擅长这个,我有一颗善于体察的心,对了,我高中语文女老师说看我作文看出了“赤子之心”,想到这里,其实还挺心酸的。想起那个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连陌生人都要祝福”的海子,内心的一定率直、纯真、善良、热爱生命而富想象力,他是不是也放不下,放不下自己幻想出的完美世界,是否这些太过美好的东西都是现实不能承受之重,是否疲惫生活完全容不下理想主义者的英雄梦想。我希望他只是没有读过苦者和老和尚的故事,希望或许他读过但是理解力太差没有参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死亡并不是理想主义唯一的归宿。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难以控制。诗人懂的大道理好多,诗人有的小情绪最多。愿他来生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一半安详,一半飞扬,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情绪的奴隶
好几年前,我就告诉自己,遇事要动心思、不动心情,但是我一直没有做到,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情绪化非常严重的人,来源于我过于善用自己的触角去感知环境感知他人的情感,不是善于,是一种极端自发、本能的联通,这种联通是每个社会人都在发生的行为,只是我的行为发生的频率过高、深度过深,成为一把双刃剑,不幸的是,我让这把剑在展现正面效果的同时副作用激增,我过分在意别人的情感发生,在意别人对我的情感发生,在意到了失去理智失去判断失去自我。
于是,在面对这个世界之前,我必须和自己的内心做斗争,忙着去抚平自己内心的钩子,忙着去治愈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消耗了每一点力量,还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相见,已经消耗掉了自己所有的热情、耐心。我也还想祝福那些“陌生人”哪,可是我竟然连自己都祝福不了。
孤岛
我理想是想当一只鸟。后来发现我太胖了,哦不,是太重了,也不是,好像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翅膀。
所以,后来我成为了一座岛。承重,也不需要翅膀。这样我好去包容自己的那些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心事,保护自我保护的安全感,执着于虚无的岁月静好和完美主义,还有不用经历破茧成蝶长出翅膀的痛苦。那些深深深深的一望无尽的海水除了无望还有沉默的沟通,用别人不懂的语言。
我不是君子
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翻译出来就是,孔子说,“君子不忧愁、不畏惧。”司马牛说,“不忧愁、不畏惧就可以称为君子了吗?”孔子说,“自我反省,内心无愧,还有什么忧愁、有什么畏惧呢?”
这么对比看来,我不是君子,自我反省,我内心有愧,忧愁、畏惧。
我不敢诚实的面对自己,无法接受现实的不完美,活在自我制造的幻境,困在自己的执念中,欲盖弥彰。
我常常怀疑自我,每天都在问我坚持的都值得坚持吗?我所相信的就是真的吗?如果我敢追求我就敢拥有吗?
我懦弱,在追求理想的路上一次次被自己打败,又一次次原谅自己。
如果
如果我跟随感觉,勇敢一次,是不是放开了拳头,真的能够更自由。
一路走来,不知捷径是何,迷雾中奔跑,找不到方向。是时候审视自己,在伤害自己的路上,到底还要走多久,执着多久。我们一生中有很多来不及说的“对不起”,错过了当时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就不想再提起“对不起”来搅动已沉淀的心情,所以只剩下遗憾。
因为你善良质朴、因为你美好纯粹、因为你认真聪明、因为你心怀远方,所以你本不该选择这样活着。你值得拥有你想要的。别等到发现时间是贼,偷光你所有选择。
其实,我现在不太知道该如何完成三十而立完结篇。非要有个完结篇,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贪嗔痴”三毒的一种,是不是就是执念的放不下。
这个标题我想过很多次,本来是叫做《恐高的鸟》,但是过了太久已经不知道怎么写出来,思绪很随意,很煽情,但是写出来不仅不免会陷入起承转合的窠臼,更重要的是缺少那一次次情绪发酵的背景再也不是当初的味道。可是我就想挖个洞,哪怕最后只是个坑,把那些懦弱负面的自己都埋起来,以后她们再跑出来的时候可以提醒自己,要把他们都打到。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好幼稚;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好弱小。
其实我只是想放下了。
谁也不会永远正确,只会越来越正确。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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