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华兹华斯有句:尘世耗用我们的时间太多了,夙兴夜寐,赚钱挥霍,把我们的精力都浪费掉了。
所以有人宁可遁迹山林,享受那清风明月,“侣鱼虾而友麋鹿”,过那高蹈隐逸的生活。
诗人济慈宁愿长时间地守着一株花,看那花苞徐徐展瓣,以为那是人间至乐。
嵇康在大树底下扬锤打铁,“浊酒一杯,弹琴一曲”;
刘伶“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一生中无思无虑其乐陶陶。
这又是一种颇不寻常的方式。
最彻底的超然的例子是《传灯录》所记载的:“南泉师问陆宣曰:‘大夫十二时中作么生?’陆曰:‘寸丝不挂!’”寸丝不挂即是了无挂碍之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这境界高超极了,可以说是“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根本不发生什么时间问题。
人,诚如波斯诗人奥玛.海亚姆所说:“来不知从何处来,去不知向何处去,来时并非本愿,去时亦未征得同意,糊里糊涂地在世间逗留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内,我们是以心为形役呢?还是立德立功立言以求不朽呢?还是参究生死直超三界呢?这大主意需要自己拿。
有人说:“时间即生命。”也有人说:“时间即金钱。”二说均是,因为有人根本认为金钱即生命。
不过细想一下,有命斯有财,命之不存,财于何有?有钱不要命者,固然实繁有徒,但是舍财不舍命,仍然是较聪明的办法。
苏东坡所谓“睡眠去其半”,稍嫌有一点夸张,大约三分之一总是有的。
其实除去睡觉、吃饭……时间,掐头去尾,人生所余无几。就是这短暂的一生,时间亦不见得能由我们自己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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