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小姐,你醒了,是少爷……少爷他……"
"少爷怎么了?你别吞吞吐吐的,说吧,怎么回事?"
"小姐,你身子虚弱,还是多休息吧,少爷的事就别问了,我也不敢多嘴……"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我……我……" 小莲怯怯懦懦地,拉扯着我的衣角,"昨天你昏倒后,少爷当着大家的面儿打了影少爷……"
"什么?" 我瞪大眼睛,竟想不到事情发展成这样,"不行,我要去找他。"
"别,小姐,你先听我说完,"小莲见我情绪激动,使劲地拽着衣角不放。
"可是,老爷打了少爷,说他……说他为了一个出身低微的下贱女竟跟影少爷动手,那是我们清秋的准女婿……"
"出身低微的下贱女?"我在别人的眼里是这般不堪一击,我不觉嘲笑起自己。
"现在老爷在客厅对着管家泄愤,少爷已经离开了,老爷还说,如果他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就不许他进清秋的大门。"
"这不正好吗?我也正想摆脱这个陌生的地方,正和我心意,"嘴上逞着强,心里却像刀割的难受。
"少爷吩咐了,如果你要离开,就去找秋平。"
"秋平?"那不是林吗?他怎么在这里,事情的复杂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林秋平?"
让我心酸的是他没有留我,连见我一面都变得奢侈。
"对,他是我们这里的保镖,住在别院。"谈着林,小莲像犯了花痴笑得入迷,脸蛋白皙透着红晕,只是此时并不是闲聊的时候。
"你带我去吧。"
一路上我都不能平息自己的怒气,寻问了很多关于林的事,小莲比谁都清楚他的近况。
直到看到一个挨着别院锁着的大门,门墙长满了牵牛花藤,门口两盆葡萄支着架子缠绕在树干上,跟我老家别无两样,却是这冰冷的宫殿唯一一点生气,里面传来阵阵戏曲,刺穿我的耳膜,直入心脏,好似悲伤,听得我入了神。
《黛玉葬花》: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小姐,小姐……"
"里面住的是谁?"
"小姐,别问了,咱走吧!"
我回头看了几次,一个女人站在门缝处,穿着戏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再想细看,已经被小莲强行拉走了。
"我等你很久了,怎么现在才来?"林坐在别院石阶上,跟一只小黑狗逗趣。
"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
"要是我不来呢,你就这么等着?"
"就这么等着。"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跟打哑谜一样?"小莲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秋平,你带小姐离开后,还会回来吗?"小莲的脸上挂着希望,又有点难过,迫切想要林回应她会回来的。
"会的,一定会,放心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小莲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手舞足蹈起来,拉着林的手,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出了清秋这座冷宫,我如同获得了自由,再也不用蹑手蹑脚,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也再也不用日夜牵挂,至少不会再那么傻。
"诶,哪来的小狗?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喜好?"
来到大坝,也许是冬日的寒冷,人烟稀少,没了春秋的热闹与喧哗,倒多了份静谧。
天边一轮夕阳像极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娘,羞得满脸通红,冬日的太阳没有秋季落霞的辉煌,以着那红云满天,也是甚美,周围的云彩在水天相接之处仿佛被水浸过,就像一幅写满故事的水墨画。
"这是送给你的,祝你逃离清秋的魔掌,也祝你早日摆脱对影少枫的……"
"影少枫的什么?"
"没,没什么。"
"你倒是说呀。"
我们在大坝上嬉戏打闹,你追我赶,如果回到几年前,兴许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别追了,小黑跑了。"
"快快,追上它,别丢了。"
这一天,我们都笑得像个孩子,只字不提过往,不谈如今,也不计将来。
"问你个事,你跟小莲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那小丫头看你都两眼发光,一提到你就跟花痴一样笑个不停,一看到你就羞得跟个小女人一样,那丫头片子莫不是看上你了?"
"想啥呢你?"
"要是你们两情相悦呢,我还可以跟你们牵牵线,当回媒婆,放心不收钱的,那丫头还不错的,就是胆小了些。"
"你可别捣乱,我们的心思很纯洁的好吗?"
"就你?纯洁?你可别逗我了。"
"我咋就不纯洁了?堂堂正正一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占小姑娘便宜。"
"行吧,你说啥就是啥,我也不跟你争,最后提醒你一句哦,那丫头真不错,适合娶回家当贤妻良母。"
"再说,再说我挠死你,"林说着就上手挠我痒痒,笑得我翻天覆地,倒也笑得舒心。
"停,停,我不说了,要笑死我了。"
我们笑的忘了所以,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某处发展。
【恰逢你来时】逃离魔窟,获重生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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