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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没完，更可气的事儿，还在后头。
提起老杨，其实也够可怜的。妻子早早过世，留下一儿一女，既当爹又当妈的滋味，老杨是真正的体会到了。因为家境实在困难，不得已把大儿子送了人。为这，老杨难过的想跳河，他感觉没脸见人了。好在正是大冬天，河水封冻，他才没有成功，在冰面上直直的坐了一夜。
村里知道了这个情况，为了照顾他，才把他安排到了学校里。他脾气好得出奇，为人又敦厚，村里的老百姓也很喜欢他，左邻右舍做了好吃的，就送他一些。
可俗话说：人善招人欺，马善招人骑。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可不管这些，他们最会察言观色，也专会捡着软柿子捏。
老杨后来一直未娶，孤零零的一个人过着艰难的日子。偶尔，也会买点小菜，喝一点小酒，打发那无趣无味的时光。
一次，街上来了个卖鲜鱼的，老杨肚子里的馋虫一阵骚动，他一狠心花了几角钱买了二斤。裹上些面糊，在锅里煲熟。二两山芋干酒，喝的满脸通红，大呼过瘾！没吃完的小鱼，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橱柜里，准备下次喝酒用。
可这事儿被狗蛋知道了，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都灵，鱼的香味儿令他闹心，因为他喝水去过办公室，嗅到了满屋子的鱼香味儿，知道老杨改善伙食了。这家伙别看学习不行，干起坏事来，鬼精鬼精的。
他趁下课的时间，和几个要好的坏小子偷偷一嘀咕，如此这般一交代，几个小伙伴嘻嘻哈哈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因为老杨是单身，他就在学校住，卧室也就成了他的办公室。这天正是大课间，他正在办公室里休息，随着一声清脆的报告，一个孩子匆匆的跑进来：“老师不好啦，打起来了！”
一听这话，老杨赶紧放下喝水的搪瓷茶缸，急匆匆的赶往操场。此时，操场上胖墩儿和瘦猴就像斗鸡一样，你来我往，拳脚相向，不可开交。
“住手！”老杨一声断喝，“为什么打架？”
“校长，你误会了，我们根本没打架，我们在玩游戏！”胖墩儿一脸严肃，抢先回答。
“真的，老师，这个游戏叫狗猫和老鼠！”瘦猴嬉皮笑脸的往前凑合，一只攥紧的手掌，伸到老杨的面前：“校长，你看，我手里抓了一条你没见过的虫子，嘻嘻！”
老杨定睛瞧看，手掌打开了，里面一无所有，到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老杨这才发觉上当，抬腿给了瘦猴屁股一脚：“臭小子，吃了多少韭菜？”围观的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鼻涕泡喷出老远。
说心里话，在那个年代，虽然这种恶作剧不能提倡，有损师道尊严，但那种融洽和谐的师生关系，如今是比不了的。家长也是如此，对待老师非常客气，去哪家家访，孩子家长绝不会袒护自己的孩子，反而生拉硬扯留住你，拿出最好的饭食招待你，真的很怀念那些日子。
傍晚时分，学校里空空荡荡，做饭的锅冒着热气，老杨拿出了酒杯，他准备再喝两口。橱门打开，他呆住了，盘子里仅残存了几条可怜的小鱼，难道是鱼飞了不成？拍着脑袋一琢磨，他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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