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孕的时候,我婆婆就跟我说,别个湖南户口的女人,如果第一胎生的是女孩,还可以再生一个。等我把宝宝生下来,后来来我家,第一句话也是“现在二胎政策放开了……”同时,我外婆也跟我说“想办法再多生一个,做个伴……”当时我一个人挺着肚子挤公交车上下班如往常,周末自己做饭,直到临产前二十天才有人全身心地照顾……当我带着宝宝,去我奶奶家,奶奶塞给我宝宝一个红包,说"以后要招一个弟弟来哦"当时我月子过后,独自一人带着宝宝同吃同睡,中饭自己做,劳累得腰腿疼得不行,哺乳期压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当我妈妈帮我料顾宝宝,还是时常跟我说:“再多生一个,第二个就很好带的,没那么娇气……”当时我妈妈常常夜里11点吃晚饭,洗尿布洗得手发裂,半夜2、3点还要帮宝宝把尿,喂奶,陪她玩儿,早上5、6点要从没有电梯的七楼抱下散步……我婆婆生了三个,说,当时怀老三的时候,还在做工,肚子痛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外婆有六个女儿,外公远在百里之外当工人,一个人拉扯大六个孩子……我的奶奶有七个儿女,还要忙着做点小生意,腰佝偻得不行……我妈妈生完我妹妹后,立马要上班,要照顾上幼儿园的我,要操持一家吃喝……男人们,为了子嗣繁衍,继承香火,人丁兴旺,,就轻飘飘地说一句:“再生一个吧……”再生一个的背后,是女人怀胎十月,哺乳期睡不了整觉,是女人要无尽的操心一个小人儿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物质与精神,教育与成长,乃至以后的择业与择偶……
我们这代人,80后,已经是中国实行计划生育萌芽期,无论是那时候家里贫穷与富裕,最多也就两个孩子,有的为了不丢掉“铁饭碗”还只能生一个,我们也是从小被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吹遍大江南北,物质条件的逐渐丰盈,我们大多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大多数努力一下就能考上大学,有的工作之后,初期自己养不活自己,家里还会支持一下,等结婚生子也有可能赞助买房买车。极闭塞的农村除外,大多数地方,男孩和女孩早、在八十年代后期就享受了同样的待遇,可是在生二胎方面,这些爷爷奶奶们、外公外婆们、爸爸妈妈们、公公婆婆们、阿姨姨父们、叔叔婶婶们却出奇的一致——再多生一个吧,以前不允许可以偷着生,躲着生,可以跟计划生育办打游击战,或者有钱可以等着罚钱,可以不要工作,男人养着,现在二胎政策放开后,更加多人像如来佛祖念紧箍咒一样,一波接一波地碎碎念,念念念,不胜其烦,“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好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男孩与女孩那时候享受了同等的待遇,可是婚姻,就变成了男人与妇女的分水岭。婚后,男孩还是那个男孩,他曾经是一切甩手给父母做,有父母操持一切,自己只需在“”放了学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和“下了班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的模式简单切换;女孩则除了扮演清洁工、保姆、育儿师、心灵导师等角色,自己往往还要做一份工作,不然很容易成为黄脸婆,跟不上时代,被男人和时代所抛弃。
我们这一代算比较幸运,运气好,有婆婆或者妈妈帮忙照顾小孩,虽然有公公和爸爸的存在,但绝大多数的责任还是在于女性,宝宝换尿布,洗尿布,宝宝吃奶哄睡觉,宝宝要出去玩儿,宝宝拉屎拉尿,洗澡,等等等等哪样不是女人在做?男人偶尔做下,还理直气壮地说:“不会啊,妈,换尿布了!”可是婆婆或者妈妈就不累吗?就应该做这些吗?谁规定的?如果没有婆婆妈妈只有自己带或者请保姆,就更可怜了!女孩子从小也是被呵护,被宠爱,被关怀的,凭什么又要做那等劳心劳力,又没有工资,还得不到半星赞美的事情呢?保姆带就更不要说了,我们不止一次听说过,保姆给孩子喂少量安眠药,让孩子睡觉;保姆虐待打孩子,保姆就让孩子脏兮兮的,等主人一回来,才换上干净衣服,笑嘻嘻地跟宝宝做游戏;至少我知道我家楼上带孩子的保姆,是经常在一楼的长凳上,抱怨孩子越来越要抱,越来越要哄,越来越不愿只坐小推车,越来越想要出门玩儿,至少我也看过保姆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孩子就坐着凉凉的地上任她玩耍,看到我出门,才不好意思地跟孩子拍怕灰,假装亲昵地叫她起来,许是怕我跟孩子的妈妈告状吧……
这也只是初期,我以浅薄的认识,知道了多一个孩子的不易,而一想到,宝宝上幼儿园,要关心她心灵的成长,这种关注还会持续一生。伴随着这个过程,需要的精神依恋、玩乐发展智力、青春期的叛逆、早恋的可能、性格的养成、人生方向的把控、择业的取向、择偶的标准……无穷匮也,有的人说,你想得太远了,有的人说,你真像个怨妇,还会言之灼灼地教我:如何不变成一个怨妇。可是我说错了吗?这些以后都会实实在在的扑面而来,让我来不及喘息和反应的啊。为什么就因为那样的一句话,我就得牺牲整个本该属于我自己享受的美好年华……男人也会说:“我在赚钱养家!”可是女人也在赚钱的吧,女人除了赚钱,为什么就多出了那么种种?
“如果爸妈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有一个与你有着同样血脉的人一起陪着你到老。”这是我看过最动人的关于要二胎的理由,当然我有时也会羡慕一下二孩家庭,不过这种羡慕只是稍纵即逝的,当我我综合评估以后,没有能力去承受多一个孩子的辛苦,我不想成为我的婆婆、我的外婆、我的奶奶、我的妈妈,我首先是我自己啊。也许有的人会列举即二胎的诸多好处,可是对于我来说,好处多余坏处时,我还是快快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才好。我佩服那些愿意承受一切的女子,也许她们忘却了生养孩子时的切肤之痛与含辛茹苦;也许两个孩子是她们的生活里的必须,我认同这样的存在,可是我一点也不羡慕这样的真实还原,至少现在不认同。世界上,一切的关系都是缘分的存在,我与父母的缘分,我与爱人的缘分,我与孩子的缘分,我与朋友的缘分,皆是不停变幻着,这些缘分有开始,也有终结。我的短短的生命历程里已经出现了轩宝贝这样的惊喜,我感恩于她的到来,并享受着与正在发生的一切苦乐与欣喜,她让我有了另一个名字——“妈妈”。而“妈妈”只有我众多身份之一啊,我可以是白领丽人,可以是闲情雅致的少妇,还可以是享受生活的美食家、旅行家……只有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只有知道自己终将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我想成为我骨子里最美好的自己,为最美好的自己而努力,这样的我才有能力与别人结出美丽的缘分,那么就让我美好的自私下去吧,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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