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大面瓜
“回归”工作室的照明采用了夜明珠。大的像馒头一样的珠子挂满了屋子。
独流减河的“嘎啦”河蚌,盛产明珠。明珠铺满河底,走起路来,杜小胖嫌搁脚。
“哥哥!”她爬上杜减的背,攀上他的脖子,抓住他的耳朵,扯住了杜减干净萨利的短发,“这么多的珠子,你为什么不去卖?”
“卖?真是傻丫头”杜减蹲下去,抠起一颗明珠,明珠闪着暗色的光,“减河里有的是明珠,独流鬼子镇都知道,可是,没有减老二的同意,谁也拿不走他们,所以啊,”他神秘地一笑,“不把明珠卖出去时最高明的了。”
杜小胖没听明白,她的注意力被一只水鸟牵过去了。
五彩缤纷的羽毛,碧绿的嘴巴,碧绿的爪子。
“哥哥,那是什么鸟?”她问。
杜减看看鸟,脸色突然变了,他的手指点开了虚空,带着杜小胖进了独流镇。
杜小胖终于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她才在独流鬼子镇吃了太多“风干鸡爪”,啃了太多“百味”鸡骨头,才撑迷糊了。
现在,她把独流减河翡翠“鸡系列”玉雕,指给月皎皎看。
玉石雕刻了一只小母鸡,正和令外两只老母鸡抢东西,蹊跷的是争夺的不是小虫子或者米糠,她们三只母鸡争夺的是钱,这钱玉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层层的钱币,都带着鸡爪子印。雕刻的纤毫毕现。
月皎皎了然地笑了。
“这是件精品”他说,“在独流鬼子镇拍卖会上,肯定可以卖大钱。”
“大概多少钱啊?”
“保底价,两万五千吧?”
“嗯。行!”
两个人继续观赏玉雕。
新的河水从门外流进来,把屋中原来的水换出去了。
大量的花瓣和荷叶来来往往,互相挤碰,互相逗玩。
莲蓬子儿轱辘过来,轱辘过去,围着夜明珠打转。
他们来到了“大面瓜”玉雕前。
碧绿的独流减河冰种老坑翡翠。
玉色温润。
这是一个“大面瓜”。瓜叶脆生,叶脉清晰,整个玉雕,翠色欲流。
“好了不起的玉雕!”月皎皎变了见色,“这是稀世真品,老妹贼,这个转给我吧?”
“不行啊”她有点苦恼,“这已经有主了。”
“谁?他的号码?我联系他!”
“这是不卖的。”她说,“这是给天下第一好门卫们的。”
“你又到那里去了?”
“嗯。”
“真是小笨蛋!”
“我哪里笨了?”
“你哥哥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让他们自作自受。假的真不了。让他们自己把尾巴漏出来。”
“可是,”这小胖贼低了头,“他们都是好人,老龟的老婆最会捣浪头了,王八运嘛,很会作的,她把浪头捣到哪,哪就倒霉。”
“嗨!真是小笨蛋,净做傻事!”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对对对”月皎皎不死心,“大面瓜玉雕不能让给哥哥吗?”
“嗯。”
“算了”他说,“独流减河翡翠原石鸡系列玉雕就可以挣一大笔钱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拉着小胖贼的手,走出了“回归”工作室。
巨大的荷花又钻出了一个花苞,竟然是淡绿色得花瓣。
水草都是铁锈红的颜色。
减哥哥说它们都在污染的环境下生长,都变异了。
有一次,减哥哥有点无耐,他们兄妹坐在荷叶上,风儿慢慢吹过,暖洋洋的,独流古镇炸早点的香气从十几里外传到这里,还是那么诱人,从减河这里望去,远远的独流鬼子镇拢在薄薄的红霞里,油炸果子的烟气像淡淡的雾。
他看着远处的天边,叹了口气。
“妹妹,”他说,“我们终究有一天得回老家的。”
“独流镇吗?”
“不是。”
“那是哪里?”
“我们的故乡啊?”
“那是哪里?”
减哥哥凝望着启明星,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
从那天开始,减哥哥逢赌必输,杜小胖必须加紧雕刻“独流减河翡翠原石”。
减哥哥还把一个做“假醋”的秘方给了她,减河水开始大卖。
钱流水一样进了独流减河两栖宫,杜减加快了“败家”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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