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万青的大髦可不是一般的大髦,而且在这样热的夏天穿大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傻子,另一种则是唐门的人。
唐万青的大髦足有几十斤重,里面装的无疑都是暗器,这铁器敲击的声音就像是死亡的音符,令人头皮发麻。
唐万青的手里出现了一个竹筒,黑黝黝的洞口指向李总管与二狗子。
“砰!”
一根根细小的毒针从竹筒内射出,就像是暴雨般密集,数百根毒针转眼之间就笼罩住了李总管与二狗子。
这样的暗器无从破解,正是唐门的成名暗器之一:暴雨梨花!
李总管的名字叫做李鸿四,见唐万青方才的神情显然是大有开头,但他还带着二狗子这个拖油瓶,而且他的右手腕受了伤,实力大损。
李总管用身躯护住二狗子,他不能躲,只能任凭一根根毒针射入体内。
“噗!”
李总管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全身上下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脸颊上显现出一片奇异的的红色。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哈哈哈…李鸿四!你也有今天!当初你令我承受的痛苦,今日我要让你百倍偿还!”
唐万青的面色狰狞,他不想立马杀了李鸿四,他要慢慢的折磨他,羞辱他,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更多复仇的快感。
“废话是留给死人说的。”
李总管并没有倒下,也没有示弱,他的脸色阴沉,目光中的杀机毫不掩饰。
唐万青的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我看你还能嘴硬倒什么时候!”
说完,几只淬着麻药的毒镖射向李总管的四肢,身躯,唯独避开要害,因为在他眼中,李总管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与死人无异。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留手会导致自己在下一刻惨死。
李总管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随着一声怒吼,他的身体开始膨胀!
下一秒,他身体之中的毒针全部被逼射而出,又飞快射向唐万青,在空中打落那几根毒镖后,剩下的毒针又全部还给了唐万青。
唐万青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心脏已经被贯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唐万青死了,死在了李总管的手中。
“呼!”
熊熊燃烧的烈焰照亮了魏府的天空,这一刻,世界由死寂变得喧闹。
哭泣声,喊叫声,怒吼声,杂乱无章,也很模糊,但却真切的钻进了二狗子的耳朵里。
二狗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但他知道,这个平日里对他刻薄怒骂的李总管,在刚才救了他两条命。
“李…总管,你没事吧!”
二狗子焦急的问道,他知道这是一句废话。
“你的废话也挺多。”
李总管看了厉煌一眼,又看了看燃烧的烈焰:
“快跟我走!”
很快,李总管带着厉煌又来到了他的屋内,李总管在床下摸索了一会,推开了一块大石板,底下的藏酒的地窖:
“快进去!”
二狗子连滚带爬的翻到地窖里面,只露出个脑袋来。
“不到明日正午千万不要出来!待出来之后去北城街上的太白酒楼找那里的掌柜,提我的名字。”
李总管说罢正要盖上石板,阿黄这只哈巴狗一瘸一拐的从外面飞奔而来,一头钻进了地窖里。
李总管气的咬牙切齿,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提前一掌毙了这个畜牲!
二狗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李总管将石板一扣,把二狗子的惨叫留在了地窖之中。
李总管如释重负,他走出了东院,迎向了汹涌的烈焰。
不一会,他就被暗阁的杀手团团围住。
“留一个活口!”
一名带头的黑衣杀手说完,便领着李总管与数名杀手离去。
而剩下的杀手,在魏府搜查活口与卷宗。
暗阁出手,从不会留一个活口,这是杀手的原则,也是刻在血肉里的规矩。
“你是……师兄!大师兄!”
黑暗之中,暗阁阁主发出大声的惊呼。
“哼!我可不是你的师兄,我现在只是暗阁的阶下囚!哪有资格和暗阁之主攀关系。”
李总管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卷宗在哪里!”
暗阁阁主的声音中带着迫切与激动。
“无可奉告!”
李总管冷冷道。
“大师兄,念着昔日的情分,我叫你一声大师兄!你不要不识抬举!”
暗阁阁主的声音变得冷硬。
“那我真是荣幸,你知道,我不喜
欢听废话,你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要杀要剐你说罢。”
李总管又道。
“不,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我的师兄,是我的同门,我怎么会杀你!”
暗阁阁主的声音又柔和了起来。
“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作态吧,我的好师弟!”
李总管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我怎么会杀你呢!你听我解释,我不杀你,我只要你告诉我卷宗哪!”
“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李总管拒绝的很干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哈哈哈哈…师兄!师兄!大师兄!你和天魔那个老鬼!都该死!”
暗阁阁主放肆的大笑起来,咆哮道。
一双赤红的双目在黑暗中如同烛火一般闪亮,他的眼神就像毒舌在盯着猎物那样危险。
李总管的身体在下一刻被撕成了两半,血肉横飞,场面血腥残忍到了极点。
暗阁阁主就站在血雾之中,仰着头,闭上双眼,享受着大师兄鲜血的美味。
“不!大师兄!我该死!我不是故意的!我…哈哈哈哈——”
暗阁阁主的声音又呜咽起来,像是在忏悔什么,但是随后一连串癫狂的笑声让这句话显得既荒诞又可笑。
“禀告阁主,魏府内没有搜到卷宗。”
“你再说一遍!”
“禀…阁主,魏府内没…没有搜到卷宗。”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属下该死!”
“继续。”
黑衣杀手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抽出短剑,刺入了心脏。
黑暗再次归于平静。
魏府的大火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熄灭,从北城的第一首富到现在的一片废墟,只用了一个晚上。
整个北城的人全都在谈论着这件事,猜测着凶手。
魏府的废墟上占满了人,他们挖掘着残垣断壁,期望可以挖到一些漏网的财物,直到官府前来赶人才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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