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收起挂在露台的衣物。少倾,天空敛起云幕,渐次悬挂上寥落的星星。
也好,我不必费心再与它周旋。
露台的茉莉开得正盛,香雾蔼蔼,在静夜里弥漫出一怀情愫。
香雾深处,我的姥姥,穿越时空的阻隔,款款地躺进那把摇椅,笑语盈盈。
似乎,这天底下所有的姥姥,都如观音在世。 而我,对我的姥姥,更多了一份不解的情缘。
只因,我的姥姥,是我童年生活中,唯一的老人。姥姥从不吝对我的疼爱,并将那份疼爱化整为零,小心翼翼地溶入我的童年。
彼时的姥姥与姨妈一起生活。彼时的姨妈,或因为过得艰辛,对我们并不友善。
姥姥似有一份微薄的积蓄,常背着姨妈偷偷塞给我一块糖、一个酥饼。
或是在我的碗底埋一个鸡蛋,浇一勺香油。幼小的我,常吃得我泪水淋淋。
姥姥比谁更关注天气的变化。
常忆起夏日的黄昏,姥姥坐进那把躺椅,抱着我,祈求这世间风调雨顺。
姥姥说,有了好的天气,我那在土地上披星戴月的双亲,才有好的收成,我们才不会忍饥挨饿。
姥姥的门前,有一蓬硕大的茉莉,夏日的清晨或是黄昏,香气遮天蔽日。
姥姥小心地伺候它,像伺候她的孩子。姥姥的爱,亦在花影香云里,泛起接天的涟漪。
自此,我对茉莉多了一份偏爱。这么多年,我家的阳台繁花更迭,独独不缺茉莉袅娜的身影。
我一直不解,茉莉怎与我有着一世的情缘,现在,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暗香浮动,姥姥在花影深处,频频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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