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春天的最后一个时节,我终于决定,把窗台上那株养了4年的多肉宝宝月兔耳砍头扦插,听起来好暴力,其实,做起来更暴力,所以我久久不能下此狠心。
但,眼见我这位老宝贝儿,全身都已暴开了新枝,四散开来的新枝也都越来越茁壮,主枝明显是在拼了老命地撑着十几头各自发展的新枝,颇令我堪忧它的体力。
虽然世间任何情感都无法替代母与子之间深深的联结,但母与子的终极目标却是分离,造物主大神如此的安排设计,还真是用高级幽默来催泪。
无论如何,新的生命都不会打心眼里情愿做啃老族,因此,送新生命去远方看世界,是母爱中最深情的成熟。
准备好了一个大口径的紫砂花盆,还有两个小陶艺花盆,其中一个是清新的渐变蓝釉罗汉矮圆杯,另一个是亭亭玉立的麻青色古风斗笠杯,这个杯的制作者,是一位喜欢梳两条复古小辫子、穿黑色旅行口袋裤、脚穿土黄色登山鞋的,帅气脱俗的女陶艺艺术师的手作品。
我带着敬意地从窗台上请下这盆母爱满满的老株,告诉她我将为她孕育的新生命们送上成长之路,让他们都接受远行的祝福吧。
裁下的新枝晾在上午的春凉中,犹如排好队准备出发的一队朝气青年,带着新鲜地好奇着新世界。
老株只剩下矮矮的,但更显粗壮的基桩,将她放回到她的老地方,为她松土、浇水后,她安静地休息着了。
申时过后,我察看那些新枝的切口,表面几乎已经干结,就开始正式为他们植入新盆,按高矮、株形分别入了合适的盆中。
被土壤稳稳地拥抱住,他们也好似立刻就成为了各自独立的一员,有着属于自己的深根与枝叶,以及准备发展的方向与势头,生机勃勃地展开稚绿的枝叶,向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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