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好梦。”
我觉得这是最温柔暖心的一句话。我是个多梦的人,因而睡眠一直不是太好。既然夜里必然会做梦,那就祈愿做好梦吧。
多梦是天生的,从我记事以来几乎就不曾有过一夜无梦到天明,甚至中午趴在桌子上打个盹也会有短梦来访。
小时候的梦大都是白天与小伙伴们游戏的延续,所以小时候听妈妈说过,我睡梦里时常说话喊叫或者笑声咯咯,可见梦里玩得好开心啊。
小时候的我做梦还有个特别厉害之处,就是正梦一半,被小便憋醒了,方便过后再睡着时又把那一半的梦对接上去。所以白天基本能复述一个完整的梦。
小时候曾经做过一个可怕的梦。我梦见自己得了绝症,非常害怕,绝望。不管父母哥姐怎么安慰我,拿张海迪的例子开导我都没用。害怕得直哭,家里人也愁得没办法,父母唉声叹气。有一天,来了个白发白须的老人,他给了我一个药丸(就是传说中的仙丹吧),我吞下去就好了。那个梦后好多天,每次回想起,后怕又庆幸。以为早忘了的,今天写这篇文字时却又记起。
十几岁的时候,常做两种梦。
一种是马上要考试了,我还没复习好,感觉什么都不会;太阳升老高了,我还走在上学路上,眼看着就要迟到了。于是,就着急,一着急,就醒了。一种是梦见父母去世,常常是母亲。每次都哭得不能,经常被姐姐推醒了,安慰好一会,才能平静下来。
成年以后直到现在,也是夜夜梦来。
白天忙碌,夜里也不得好好休息,这让我很是苦恼。也曾求医问药,医生说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自己调理身体,调节压力。
没办法,索性自我调侃:这样也好,比别人多了份梦中的生活呢。梦就梦吧,生活中已有太多的无常,我已不怕恶梦,美梦当然更好。
生活中,我是个平庸的中年人。没有什么抱负,也没做出什么大的成绩。
年少时,倒曾有过两个梦想。其中一个便是当老师,这已经实现了,虽然为了它走了许多弯路,吃了很多辛苦。但另外一个梦想,就像生命中闪过的一星萤火,早已丢失在旷野中。这些年,不曾找寻,似乎也无从寻觅。
直到去年夏天遇见简书,那曾经丢失的梦想突然浮上心头,成了暗夜里一颗星。每次抬头,总能望见它;而它,好像也在注视我。
当一个作家——这是我年少时最大的梦想!
有人说,写作需要天赋。有人说,写作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而我,一个先天后天都不足的人,当作家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呢。
我不太明白什么是天赋,大概我是没有的吧。“读万卷书”,很惭愧——没读过几年书,更没读过几本书。每读人家文章里罗列的书单,见人家文章中引经据典随手拈来,文辞华美,羡慕不得了。特别悔恨自己虚掷光阴几十年,现在想补,可惜所缺太多,无从下手。“行万里路”,更伤感——如果要是把重复走过的路算起来,如同计算磨道里驴子走过的路,岂止万里?然而,事实是我从没走出我的家门。就如一只蛙,蹲在小小的井底几十年,遥想外面的天地,却跳不出井口,苦闷又无助。
所以,我很是自卑。我注定是写不出好文章的——我这样判定自己。然而又喜欢写,舍不得丢。自卑无用,焦灼过后,我选择从头开始,一点一滴学习,一寸一步前行。为了追梦,我愿意。
没有天赋,没有丰富的阅历,缺乏深厚的积淀和文学素养,那我就不去想着写“千古”文章吧,如同沈从文先生跟学生说的,初学写作,就从老实记录自己的生活开始。
在记录的时候,我一直恪守质朴和真诚的原则,我认为这是一种起码的尊重:尊重自己,尊重读者,尊重我心中神圣的文字。如果要说我的文字也有打动人的地方,我想这就是最主要的一点吧。
有个烂俗的比喻——文章就是自己的孩子。我想这个比喻,做了母亲的女作者来用更有切身的体会吧。“孩子是自己的好”,这也是所有母亲常有的自恋情结。因为倾注心血,所以爱之弥深。
一个成熟的母亲,不会因为爱,就看不到孩子身上的缺点。虽然,我的文字也得到一些认可和赞赏,但我自己清楚,并不真的令我自己满意。所以,我一直在找寻自己最满意的文字。
在追梦路上,感谢相识或陌生的朋友给予的肯定和热情的鼓励,它给了我追梦的信心,使我有了走下去的勇气。更难得朋友的批评的指引,给了我真诚的关怀与帮助,让我不至于在浮躁里偏离方向。不去过多考虑,患得患失,我要专注赶路,紧追我的梦。我对自己说,难得与心爱的文字中年重逢,那么就从容地恋一场吧。
今天放晚学,孩子说她的语文老师在介绍一位73年出生的作者时称之为“青年作家”。她调侃说,妈妈,不要再哀叹自己老了,开始得太晚了,说不定一不小心,你也成了青年作家呢!她又说,妈妈,你们这些70后正是社会各行业的中坚力量。所以,好好努力哦,“文以载道”,妈妈一定写高质量的文章,对社会负责呦!
虽是调侃,也不无鼓励呢。
还没做好就把它说出来,这也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也许因为它太美了,就没藏得住吧。这样也好,说出的话已收不回,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我想,余生苦短,有梦当追。不管它有多远,不去想能否追得上,追梦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儿,太值得付出我的热情我的爱。
梦在前方,我会一直在路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