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滴滴答答,时而像撒落零星的豆子,蹦跳跳的,深一下浅一下,打在窗外的栏杆上发出干脆的回响。
时而,又密密麻麻像开闸的漏斗,倾泻而下,那声音是百万兵马行军的铁蹄。窗外积水的旧花盆,回响钢琴音符般的清彻,疏紧有致又扣人心弦。
夜雨随笔仔细听,雨的声音是有层次的。
远处,是从天际倾泻而下的瀑布的声音,隆隆一片,像群狮的怒吼。
近处,则是风驰电掣的火车与铁轨的交响,扑通扑通,节奏分明。
再近些,就是夜雨敲窗,万錾凿石,叮叮当当。那些声音合在一起,听久了,就是穿着雨衣的巨人夜归的脚步声,呼啦啦,呼啦啦,总也走不到尽头。
还有风,风是久困的野兽。呜呜低嚎着,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一阵阵从窗缝扑面而来,给人清爽,抚摸着夏夜人们难得入睡的好梦。
这场雨,是从头一天下午赶来的。起初的来势之凶,大有毁灭天地之势。当时还即兴赋拙词一首。
清平乐.大雨
电火惊魂
雷如战鼓震
尘烟起万马腾奔
骤雨如注倾盆
遥望天际阴森
院中老柳低沉
苦乐自有闲时
风停雨歇无痕
夜雨随笔华灯初上时,这场雨稍作停歇,而后就步入漫长的夏夜,浇灌人们的长梦。
窗外天幕泛白,雨滴也变得稀拉了,我听到天际传来几声雷鸣。不久,死灰又复燃了……
滴滴答答,哗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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