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天边留下了淡淡的余辉。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整个林区显得异常寂静。
看不到远处的山,都是树的绿。观测站东面的小河在哗哗地流着水,喝了些白酒的陈一平,脸色微红。站在河边抽着烟。
其它人还在喝着,高度的白酒让男人们兴奋起来。说着唱着,时而鼓掌欢呼,时而猜拳行令。笑声中打着酒官司,与桌长交涉。
陈一平的心是压抑的,高兴不起来。婚姻的痛是多方面的,感情的事又有几个人能完全说清楚呢?
一平的妻子叫陈影,是北京人。嫁给小陈是摆脱了家庭的阻力和下了很大决心的。为了爱情来到东北这个偏僻的县城。
这个近似封闭式的环境,人们己习惯于过着悠闲的生活。这里物产丰富,物价很低。他们不注重衣着,却喜好吃喝,饭店很多。菜价便宜,大部分人都不做饭,每月几干块钱就可以生活得非常好。
但接锺而来的单调和信息闭塞让陈影窒息,无法面对枯燥乏味,机械式重复的生活。他(她)们出现了第一次争吵。陈影想放弃县城里公务员的工作回北京创业,陈一平不同意。
接下来的又发生了几件事,让陈一平左右为难。妻子怀孕了,接下来需要很多精力和钱。如果回北京,费用他们承担不起。岳父突然过世,岳母无人抚养。陈静想回北京抚养母亲,又能给孩子上北京户口。
回北京失业,可保祖业尽孝,给孩子一个好的教育环境。在东北,把岳母接来,卖北京房子,供岳母养老还余一大笔钱。无经济压力。可孩子的未来就会有差距。
反复斟酌,举棋不定。孩子的未来成为争夺的焦点。是北京?是县城?还是分开?双方都僵持着,没有结果。
贫穷让陈一平厌恶,就像怎么也弄不掉的胶。“小陈,怎么出来了。”一位同事出来方便。“出来透下气,我酒量差,喝不了太多”。“没事,说说话,酒随意,等你呀。”陈一平答应一声,灭了手中的烟,又呆了一会儿,回到了站里。
当陈一平走进屋里时,酒桌的较量己进入白热化。只剩下三个人在车轮大战,其余的人都己倒在火炕上。主攻对象是护林员老王。这老王真是高手,划拳、吹牛各种喝酒方式都会。酒量出奇地好。
看见陈一平进来,李队大声说着,“一平,你王叔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是个高人,你想知道山里的任何事情,你就找他。来,敬你王叔一杯。”陈一平倒上酒,“王叔,我年轻,有很多事还需你和李队指点。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王路笑着说,小伙子长的真精神,有学问,将来当官别把我忘了就行。三人一饮而尽。
又是几个回合,说了些最近山里的情况。众人酒足饭饱,纷纷睡去。
屋里关了灯,只有昏暗中烧着的炉火,还闪着光。烫着那十几只酒壶的铁盆还冒着热气。众人们横七竖八地卧着,打着呼噜,说着醉话,陈一平知道,又一个酒精之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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