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读了一篇文章,作者提出了如标题所述的这么一个概念,虽然通读全文后,知道作者的本意其实并非如此,而只是想给那些一心要“文以载道”的创作者提个醒罢了,省得他们卖力不讨好。
我觉得作者的提醒对我是有益的,虽然我的创作是出于另一个考虑——我不想去创作那些没有营养的作品。当然,能够产生美感的确是对一篇文艺作品的基本要求,这是无可辩驳的,而且我始终认为,美对一个人的灵魂的滋养是最为深入的。
本人思想不够深刻而非要去创作思想深刻的作品,不仅折磨自己,更是折磨读者,但这也要比另一种作者要强些,那些从一开始,就不思考,凑字数,写段子的作者。
创作与思考的阶段我觉得是如下的:
写而不思,思而不得,
思而得之,不思而得。
因为在我看来,创作是离不开思想的,这世上并不存在没有思想的文字,因为这世上并不存在没有思想的作者,更不存在没有思想的读者,差别仅在于思想的深度。
前者是创作者赋予文字的思想,后者是读者读到一篇文章后获得的思想,这二者虽然有关联,却并不相同。
作者写一篇文章,必然是要表达一些东西的,如若不然,便没必要创作,这是从作者的角度出发,我提出“没有没有思想的文字”的原因。
(二)
从读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概念,似乎更具普遍性,因为从广义上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读者,那么,了解了读者思想的形成过程,对创作必然也是有益的。
人的思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文章的思想性又是怎么来的?
这里我想举两个简单的例子,来稍微探讨一下。
第一个例子: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远在文字还未出现的时候,人们便有了思想,然而那时候并没有书可以读,他们只能去读山川大地,自然万物。
河流在眼前奔腾而过,便能让孔子产生时间永不停息地流逝这样的觉悟。
我想说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河流并未说话,并没有开口告诉孔子什么,但孔子依然从中收获了自己的感悟。
第二个例子: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的这首小令,基本上全是名词,并未直截明了地说出他想要表达的东西,但仅仅通过罗列这些独特的意项,便能使读者瞬间领悟到作者的心境。
我想,通过我举的这两个例子,读者应该也早就明白了我想要表达的观点:一篇文章本身是否具有思想性,以及其思想性的深度,是与读者本身的思维深度有关的,甚至占很大的比重。
所以,从读者的角度,我仍然提出“没有没有思想的文字”这个观点,因为我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思想的,而读者也是人。
(三)
我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说作者便不用注意文章的思想性,而将一切责任全部推到读者身上,而是想说,文字与思想是密不可分的,不需要刻意去避免什么,创作者不能从一个误区走向另一个误区。
相反,作为创作者,我们应该更用心地去组织我们的文本,因为读者能领悟到的东西,与我们表达方式和技巧是有很大关系的,语言越朦胧,越富有暗示性,读者思考的空间便越大,但这样一来,可能离我们的创作初衷就更远了,倘若读者误会了作者的意思,我们的创作就失败了。
总而言之,作者与读者之间是存在着这样客观的距离的,而一篇文章的思想或者美感,能否更好地被读者所领会,是离不开双方的共同努力的。
即便一种食物兼具营养和美味两种属性,但没有人去吃它,亦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然而终于有人要去享用它时,也还要看这个人的胃是否足够强大,能够消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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