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十点多
我推撞开防火门,穿过锅炉房
听到一只蛐蛐,叫的很是倔强
贪恋我的蚊子,太过一厢情愿
感受不到拒绝,趴在胳膊上
翻滚的肚子,已发来讣告
容不得双腿犹豫、大脑多想
啪,疼痛结束了蚊子的生命
也断送了我的善良
然后,我从一处黑暗进入另一处黑暗
始终陪伴我的
是隔壁学校的下课铃响
我在抽水马桶的抱怨里蹲下
庆幸,这次等待不算漫长
食物的残骸,于深邃的洞穴、细密的褶皱
被送出、坠落,同时
还挤破静脉血管
成功求得陪葬
当我从黑暗里走出,学校的熄灯铃开始响
月亮挂在头顶,脸上写满空虚
不知是不是因为嗅不到花香
白色塑料袋,从垃圾站舞旋到我肩膀
白露降,夜风凉
万物都有不可言喻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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