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穆木”,李雨浓匆匆跑进来,办板报的人都走了,偌大的教室只剩下穆木在收拾东西,今天周末.
“怎么还没走啊?”穆木笑吟吟的说着,刚拿起收好的书包,李雨浓就匆匆跑过来,匆匆地塞给她一个大信封,匆匆地背着书包跑出教室.那种慌乱的匆忙,甚至让他撞在了门上,显得无比的狼狈。
笑,凝在穆木的脸上,她迟疑地打开信封,跳出一张精美的自制的卡片.打开时看见一个大大的手绘的心形图案,上面是小天使的箭斜穿而过,旁注“好痛!”另一边写着“你悄悄走进我的生命/用那沾满柔情的笔/挥洒永不褪色的诗意。”字很是漂亮。
穆木呆呆地看着,突然象被烫了一般丢下卡,腿一软,坐在位子上。怎么会这样呢?她不解的皱着眉,心里乱糟糟的。
她知道,雨浓擅长画画,品学皆优。她以为大家只是朋友,至少她是把他当作了好朋友,哥们儿一样。她记得第一次听说他会画画的时候,自己恶作剧般,拿着一把折扇指着上面一副繁杂的花鸟图让他画,挑衅的目光含着怀疑。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笑笑,随手接过折扇。而她一转身就忘了。可是下自习课的时候,李雨浓却好脾气的笑着递给她一张大白纸,得意地笑瞅着她。
“什么啊?瞧把你得瑟的”她早忘了让他画折扇图的事了。一打开,她愣了。旁边的江楠“哇”的一声大叫,吓得她才缓过神来。而江楠则豪气的拍拍李雨浓的肩说:“小子,看不出来啊,才子啊”,他笑笑,看着穆木,说:“送给你!”一转身,吹着口哨走了。有股喜悦的声音在空中飘荡。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得意的笑她,小样儿的,还敢跟他叫板儿。她笑笑,很快就忘了。至于那副画,放在书桌里面,只是偶尔想起。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他了解,如果他明白,他应该知道,我们无法给彼此任何承诺,我们也无法承受这一切啊!
接下来的日子,穆木发现李雨浓总是在逃避他,而当她的目光转开时,却又能感受背后那深沉的目光。连迟钝的江楠都说他最近似乎出现了什么状况。总是低着头找金子似的走路,而路过她桌前的时候,似乎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强行穿过。顺便说一下,李雨浓是班里的短跑冠军,而篮球玩的也相当的好,他在球场的英姿常常在比赛中引来穿破耳膜的尖叫,江楠最擅长制造这种尖叫,因此江楠也是李雨浓的铁杆球迷。因此江楠这几天也总是在穆木面前说,李雨浓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状况。穆木总是淡淡的笑笑,转过头不看她。轻轻的说,总会过去的。不知江楠是否听见,她只是远远看看李雨浓,低低的咕嘟着什么,转过身又跟佟倩拌着小口舌,心无城府的笑的很是开心。江楠总是这样,仿佛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能让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东倒西歪,以至于穆木相信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能在高个子顶着的时候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穆木悄悄地悄悄地在一个无人的时候,把那张卡塞进李雨浓的抽屉,连同一张小纸条:我感激,我珍惜,可是我不能。她相信,雨浓一定能了解,一定能明白的。
穆木看着夕阳,思绪漫无边际的漂着,正宇,如果你仍能在我身边那样洒脱的调侃着,或许,我也能如你那样笑对这一切了。
李雨浓攥着那张小纸条,紧紧地,明明知道穆木不是那种女孩,明明已经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一些时候?至少在毕业后再告诉她呢?李雨浓啊李雨浓,你为什么这样的沉不住气呢?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明明知道会是这样,仍冲动的做了,是不是有点像飞蛾扑火呢?可是,可是她那么的聪慧,那么的诗意,那么的如孩子般的单纯,绽放如荷,温润如玉,净洁如水,我是欲罢不能啊。她知道吗,第一次见她孩子般,瞪着纯的透彻的眼睛问我;“你会画画?”时,那种单纯就如闪电般锲入我心灵的隧道,那时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完全沦陷了。
想要守着她,护着她,我苦苦等待着,等待着我们共同长大,我曾珍惜幻想,但是现在我把它们抛弃了,或者说它们把我抛弃了。
她曾经说过:青春的美丽与珍贵,就在于它的无邪与无暇,在于它的可遇不可求,在于它的用不重回。她说:我珍惜。我想,我该满足了,她没有说她厌恶,至少我还有梦,梦想圆合的时候,郑重的去牵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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