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了

【齐帆齐微刊】

今天中午，无意中又刷到小猪博林视频号。这个两周岁宝宝说的话，瞬间让我破防了。

这小子大大的脑门，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说话慢条斯理，童言稚语、奶声奶气，却又有男子汉一样的自信持重：

他像老大人似地语速很慢：“1岁的小孩子，把屎拉在裤子里，会被原谅，

而80岁老人，这样做就会往往被嫌弃。

其实，这些老人只是回到了孩子时代，可是没有人呵护他，因为他的爸妈不在了………”

说完，小猪博林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嘴委屈地撇着，一脸的心疼无奈和不舍……

我瞬间破防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这人就是泪点太低，受不了别人受穷遭罪受委屈，路遇到年老体弱残障等，心里不是滋味，总会力所能及地尽点绵薄之力。

也许是年岁渐长，一些有关于老人的话题，我越来越会刻意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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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婆婆86岁骨折，兼肺气肿冬天越发严重。医生说手术的话，腿可能治好，但肺气肿并发症可能要命；不治腿保守治疗，肺气肿倒不会要命。权衡再三，还是保守治疗不能手术。

婆婆最后躺在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自己也控制不了大小便。每次大便她只会喊我：“大玉子哎，大玉子哎……”从不喊她的儿子，她儿子为难地对我说：“我没法靠边，怎么弄呢？还是你去吧！”

没办法，没人能替代我，我总不会半夜三更地叫60多岁的大姑子跑过来吧？

婆婆是个大个子，没瘫痪时又高又大，就是最后瘦下来也有130斤左右。她脑子没有糊涂，肚子不好了拉稀，她也不告诉我，弄的身上、衣服上、盖被上、垫被上、床单上、脏乎乎、湿漉漉的……屋里骚臭熏天，让人无法下手。

没办法，我屏住呼吸，嗓子眼往上泛。

我挠起袖口到大膀根，卷好居家服裤管到膝盖，拿来垃圾桶，一边吐，一边戴上一次性手套。

婆婆自觉难为情，不住地骂自己没用，我说得最多的一句：“不要紧”来安慰她，然后屏住呼吸帮她清理。

先抱开被子拆被套，帮她脱掉衣服，从后背抱她挪到稍微干净的地方，拽出床单拉出垫被，把所有的脏的衣物堆在地上，喊他儿子准备盆子倒热水，然后我替她擦洗………

整个下来，大概要2小时，我浑身和头发都湿掉了。婆婆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除了“不要紧”我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只是默默地替她擦洗重新整理。

这样的情行，断断续续有好几次，婆婆肚子好了两天，然后又开始拉肚子，她说她不知道要拉稀，自己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拉下来的。她也习惯了叫我，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直屏住气在清理打扫。婆婆也从不喊他的儿子。

她儿子告诉我，她背地问他：“小玉子为啥不嫌弃我？”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是必经之路。但何苦在生死之间要加上老病呢？

是让逝者经历一些苦痛、自愿尽快脱离尘世而不留念吗？

还是让生者经历琐碎不堪重负、伤心得有所减轻不至于突然地伤心欲绝呢？

总之，对于如果老了，我有很多很多的猜想……

如果我老了，首先我要走出家庭，过起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尽享一段一人独处的时光，让我好好自由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吧，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阳光雨露。

如果老了，我要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大江大河，大山大水。带上我的笔墨纸砚，努力把自然的风景描摹到我的画中来。当然这得先保证我腿脚行动自如，脑子灵活。

所以，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我现在每天抽出一小时来锻炼身体，健康是我唯一的资产。

如果老了，我不想麻烦任何人，我不想没有尊严地活着。常听老人讲，家养的宠物自觉寿限到期，会自动离家出走，最后隐迹踪无，这样多好！

只是我有唯一的交代：无论在哪里结束，我除了心脏所有器官全部捐献。因为心脏没有可用价值，怕是劳损过度，看上去肯定是结了痂的。

剩下的心脏和皮骨挫骨扬灰撒了吧，不要污染城市街道，撒到大海里去吧，因为我喜欢听大海的声音，那边上有佛教禅音，我太喜欢寂静了，最喜欢听的是小雨淅淅沥沥，溪水潺潺，和竹海波涛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对老了这样去话题，我脑子里浮现出无数这样美好的画面。特别特别地想独处，不知道为什么，好想一个人静静地独处。

对于死亡，我也希望国家能够尽快颁布安乐死法律，尽快人性化地完善它。

如果老了，就这样静静在院子里的凉亭下，卷缩在躺椅里，微闭着眼，听秋雨绵绵，淋湿了满园的花香，院里的地上铺满了金黄的、赭红的、枯黄的落叶，幽然间，竹林里一声翠鸟长鸣，穿过远处的森林，接着又是一声翠鸟长鸣……溪水潺潺流过庭院前汇成小河，细细秋雨落入小河，淙淙地流淌远去，远处似乎飘来的了箫音悠长………

如果老了，相信有许多人都在想，这样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文：樱红樱

图：网图侵删

（齐帆齐商学院2022年度写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