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我喜欢《上海一周》和《三联生活周刊》,上海一周只看星座和专栏,三联每次都是被封面吸引。
那时我有囤积杂志的习惯,每次经过报亭或者车站的书吧,都会捎带一本杂志。
我对美的东西几乎没有抵抗力,就是买牙膏,也要买包装好看的。即使并不喜欢带耳环,有段时间也会疯狂迷恋所有漂亮的耳环。即使并不喜欢敷面膜,也会囤积所有有趣或好看的面膜放在家里。
这种毛病估计从小就有吧。小时候囤积糖果纸,火柴盒和弹珠,高中囤积叶子,做成标本,大学囤积杂志,以至于大学毕业的时候,所有杂志堆起来有桌子那么高。
毕业后,又开始囤积书,从堆在地上,每次搬家都一麻袋地搬,到如今定居下来,不到十平米的书房,全是书。
包装不好看的书,都扔了或卖了。
我记得高中时的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一个人沿着古镇的主街,晃荡。那个时候我就学会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晃荡。
经过一家杂货店,看见两个老人在下棋,我居然站在边上看完了一盘棋,接着路过一家路边修表铺,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那等着顾客上门。我有一块十八块钱的电子表,坏了,我花了十八块钱在她那里修。
其实,我完全可以再买一个。
修完我们聊了一下午,聊什么呢?我不记得了,她好像说到她的孩子,我说起我的梦想,比如不上学了,到酒店找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天黑了,她收工,我继续晃荡。
谈起人生孤独,我想花季的我最孤独。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找陌生人聊天呢?那时我喜欢的城市我并不知道在哪?我的父母去过那,而我只在上海一周里了解那个城市的风度和趣味。
大学时,四月的一个下午,民诉法实在无聊到让人犯困。我偷偷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坐在图书馆的门口,开始写诗。
写到这里,我开始怀疑我这文艺青年的毛病从什么时候开始得的?难道从小时候用各种花草编织花环开始的吗?
我的父亲善于抓蛇和鳝鱼,胆大聪明,吃苦耐劳,我的母亲天真浪漫,就喜欢我带朋友回家玩,常常给我零花钱买冰糖葫芦吃,我的爷爷就是家族的银行,所有姑姑存的折子都放在爷爷那,他有一个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他的子孙们平时的花销。我的奶奶是个神仙的存在,医院看不好的小儿问题,她一摸肚子,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大多数都治好了,至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叔叔是六十年代生的大学生,小时候他是我眼里能变出好多花样零食的城里人。我的哥哥从小比我聪明,喜欢买杂志边角广告上的东西,比如鱼饵,那种吃了鱼会晕的功能鱼饵,每次都上当,后来他恨所有的报纸广告。
五年级时,哥哥教我英语和数学,我成了班上第一个会说英语和会做附加题的人。他写的情书文采很好,他还尝试写过小说,但总停在开头。
写到这里,我发现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基因的力量起到很大作用。
我的家人们,无论文化水平高低,都有一颗爱幻想的心。爷爷的脑子里装满着秀才和朱元璋的故事,还有各种口语字谜和谚语,厉害的是他能背诵千字文和百家姓。
如今的我,总会在下午突然醒来,发现生活的无意义。这多么不该,可是无法控制。
可一想起我长大的过程,有些模糊,有些清晰,又开始树立起坚持不死的信念。
晚饭好了,孤独一级,一个人吃饭。
雨天,雾蒙蒙的世界之外,每个人都无法摆脱我,我黏在我的意识里,至死不渝。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