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挚友的刻意提醒,我几乎忘了我的傻逼岁月大多都关于你,
事实上,我以为我不会再想起你,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想起了你,
所以,你还好吗?
南方的夏天悄然而至,雨水充沛得打湿了我的头发,我的花衬衫,我的帆布鞋,与灼热的大地缠绵,散发出阵阵热气,蒸得我百爪挠心,万般情绪不能宣泄,而你就是在这种天气出生的男孩子,预示着我喜欢你之后的万劫不复,求而不得。
还是这样的夏天,我感冒了,你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不烫不凉,温的刚刚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生性矫情,就吃一套,你命中了我的红心,我无法控制自己,喜欢你成了命中注定,时至今日,我依然觉得那天你说话的语气,你手掌的温度,你翘起的碎发都美好到极致。
大人常说,孩子的喜恶善变,一天一个样,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喜欢你多久,七天?三周?六个月?好友们爱起哄,甚至还为此开了个赌局,我偶尔也会附和他们,“我可能明天就不喜欢他。”可是我没有,我喜欢了你五年,甚至更长。
那五年,你家的猫喜欢我,你家的狗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那五年,我听了许多许多的苦情歌,讲的都是我和你,
那五年,我不断地表达“我爱你”,你总是拒绝,连敷衍都不屑给我,
你亲手把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泼向我,却不真正扼杀我。你的笑永远都是有温度,旁人都告诉我那只是一种社交礼貌,表面亲切实则疏离。我点头赞同,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咆哮“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弃喜欢你,可能我早就放弃了放弃。
你凌晨三点打来的电话,我不会不接,不恼怒甚至觉得欢喜;听闻你生病,我可以穿越半个城市去照顾你;你喜欢的我都推崇,你厌恶的我都摒弃。
嘿,我真的很喜欢你。
爱起哄的好友们后来都不敢开我和你的玩笑,有人说,我傻得让人心疼。旁观者看了都想上前抱抱我,你多一点温度都不愿给我。
后来,我们达成了某种默契,我掩饰我的喜欢,你掩饰你的冷漠。可终究是表象,喜欢你的时间越久,我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别玩了,玩不动了。”我对自己说。这场拉锯战太辛苦了,几乎耗光了我所有的元气,结果还是赢不了,再耗下去,我就空了,所以,我退出了,你解脱了。
我是一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喜欢你的时候,我会郑重地告诉你:“你好,我喜欢你。”可笑的是,我喜欢你那么久,每一次表白都被你当成玩笑话。决定不喜欢你的那天,我依然要给自己一个仪式,喝了一罐啤酒后,我敲开了你家门,也不管你惊讶还是懵,把我的喜欢、我的不甘、我的痛苦逐条说给你听,话都没说完就开始哭,你被吓得不轻,笨拙地给我递纸巾,哭完了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了。我忘了是怎么离开你家的,但那晚的雨下得特别应景,空气湿润得仿佛有股甜味。
虽然把你彻底放下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再围着你转了,很长的时间里,我们刻意地保持距离,你不见我,我也不会打扰你。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听到你的消息,也只是心悸一下而已。那阵子的我俩,就像两条相交线,越行越远。
可圈子就那么小,我们还是要见面的。
再相遇已是一年后,你胖了,蓄着长发,有几分落魄画家的气质;我瘦了,一头短发,专注于吃两眼放光。面对你,我依然心里打鼓,不敢造次,然而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聊最近的天气,新出的电影。
看着你笑弯了的眼睛,我突然想起,在我还没喜欢你之前,我们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如果不是我强加感情在你身上,我们的友谊该是怎样的美好。
渡过尴尬期后,我们还是成了朋友。在风和日丽的某个下午,你突然和我说,
“我们没走到一起真的好可惜啊。”
“我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唉,真的好可惜。”
“没关系,是初恋啊。”
没关系,是初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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