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门打开之前,我的今天与平日无异。
夕阳的最后一点身影落入中央医院住院部楼西侧,我就该下班了。我整理了一下背包——这个装备真不赖,轻便能装又耐脏,怪不得那位地中海老大哥把它递给我时那么自豪——背包里面有三瓶水,一袋巧克力吐司,一条腰有些大的泳裤,以及两张一美元、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二十美元这张是崭新的票子,一看就知道是在ATM上新取的。我想起来递给我这张钞票的那位亚裔女士狭长的眼睛,虽然不大,却有种叫人难忘的风情。她是大约两个月前开始总是出现的,斯巴鲁后座载着一个小男孩,每天8点五十准时从高架桥的E23出口下来,常常一下来就被红绿灯卡在我旁边。起初她总是偷偷拿眼瞄我,我露出牙来朝她笑笑,举一举手中的纸牌,她反倒不好意思了,再也不敢偷偷瞧我。她大约是好奇,亚裔人嘛,心里不知道在怎么嘀咕呢,可能正在腹诽,有手有脚的怎么站在路边乞讨。如果她敢直接说出来,我会告诉她这不是乞讨,是工作的一种。就像我在弗吉尼亚理工上大学那会和一位亚裔男同学科普一样。只可惜他冥顽不化,我知道我没有理由认为这位女士能沟通,也许是直觉吧。我想我是对的,要不然不会有今天这张二十美元了。
总之,我和往常一样,先整理一下背包才离开第三大道和明日街的交叉路口。今天我想找个餐馆要点吃的,吐司留着当明天早饭吧,好几天没有尝油荤了,我现在嘴巴里能淡出鸟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两姐妹餐厅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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