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城,正式地入职。入职个人基本情况表上婚姻状况一栏,夏芃想了想,到底落上了“离异”二字。念念的入学手续,一切都很顺利。在这个国度,没有熟人没有关系办什么事都不会太顺畅,这些,对于初来咋到的夏芃来说,自然是没有的,可G大副教授的身份,又仿佛是一张无形的通行证,省却了不少麻烦,夏芃的心情逐渐明朗起来。生活,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儿子念念,似乎有点心事。才刚刚上学一个礼拜,小家伙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每天夏芃去接他的时候,他总是问:“妈妈,明天我可不可以待在家里呀!”开始夏芃还以为他是不适应,连着几天之后,她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决定去找老师了解下情况。这天下午她没有本科生的课,到实验室给她带的几个研究生简单交代了下,给系主任打了个招呼,便往附小那边去了。
找到念念的班主任严老师,才了解到问题的所在。原来在课堂上,念念经常是不举手就直接发言,甚至在其他同学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会不时地打断,一个劲儿地要表达自己的看法,并且还经常问一些诸如“老天爷是什么”之类的奇奇怪怪的问题。任课老师说过他,可小家伙似乎听不进去,这次说完,下次依然我行我素。老师也很无奈,说的语气可能就重了一些,这两天不那样了,却变成了老师点他起来回答他也不做声了。老师还正准备跟家长沟通沟通呢,没想到家长自己就先来了。夏芃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是文化的差异,毕竟念念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美国小孩子在学校都是很自由随性的,老师也从来不会压制孩子的天性,可这是在中国啊,中国小孩子就应该循规蹈矩,这样学校、家长都才能安心。夏芃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些,所以从未给过念念这方面的教育和提醒,是她的失误,需要检讨。严老师看她一脸凝重,忙说:“没关系的夏教授,我知道夏念念是刚从美国回来,可能对国内的教育模式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我们会慢慢引导他的,也希望您多配合。”夏芃忙说“是,是,是,老师您费心了。”
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严老师说:“夏教授,您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在我们学校读书啊?”夏芃怔住了,一时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严老师看她的样子,心知是搞错了,连忙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三年级有个女生叫肖思思,听说也是今年才转过来的。长的跟念念可像啦!而且您看这名字,一个思思,一个念念,也怪搭的不是?所以我以为他俩是姐弟,现在一家两个孩子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的也很常见……”夏芃微笑着打断她:“那么巧!可是不是哟!我倒真希望念念有个兄弟姐妹呢,一个孩子太孤单了。”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她的整个青春,都在被这种东西左右。为它快乐,为它悲伤,最后,甚至为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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