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袁珂的《中国神话史》的时候看到一句话,神话是用来填补空白的历史,的确,空白的历史,如果没有留下文字记载的话,就只好靠想象了。所以,古时候一定有那么一些人,思考宇宙的起源,思考人类的来源。
就在他们思考的时候,天气还在悄然变幻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雷声,暴风雨,地动山摇,在今天看来的已经能用科学解释的自然现象在当时没法解释,就只好将人神化,想象有那么样的一个神人,能掌控这些事情。所以历史上尤其是商之前的朝代,到今天还只是存在文献之中,如果哪天再在某地发现类似小屯村的甲骨文那种证实商的存在,想想都觉得振奋人心。
我时常想象着人类的活动,对自己日复一日的行为感到悲哀,甚至连完整的事情都不能做完,另外一方面却又在羡慕别人,活的是那么有滋有味,简直可以用充满耻辱来形容,可是耻辱归耻辱,除了脸红脖子燥之外,竟然别无他法,只好闭门多读书。
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但是有的时候,抽象的感官不如眼见为实来的真切。总的来说,还是游历太少。有句话说得好,不管是身体和精神,总要有一个在路上。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每日都有类似的感受,也难怪日子过的没意思,将来回忆的时候,都无从回忆,最简单的方法,还是读书,沉浸进去,把自己代入到书中去,这些天在读《水浒传》,读到了鲁智深烧了瓦罐寺。
想到这瓦罐寺,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之前看六朝文学的时候,“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提到过南京一处叫瓦宫寺的庙宇。这瓦宫寺本身并不能起多大波澜,主要还是看里面的人和发生的事。相传佛教传入中国的时候,有一个智者大师,曾在瓦宫寺讲经。可巧《水浒传》里给鲁智深剃度的和尚叫智真长老,居然是一个辈分的。讲经的这位大师,后来是天台宗的创始人。天台宗我也不熟悉,但是有一个熟悉的事件就是顾恺之曾在寺庙的墙壁上画了维摩诘像,并且开光点睛。巧合是很巧合,那么鲁智深烧的是这个庙么,稍微知道点地理的就可知道,鲁智深是从五台山去东京汴梁大相国寺的途中,肯定不会绕道从南京这走的,所以两者只是有点巧合。
说到《水浒传》,又想起构建文学知识体系的事儿了,文学体系不仅仅要按朝代政治来,也要从文学的根本去探究文学发展的路径。但其实仔细想,抛不开政治这个因素,主要是史都是这样的特性。四大名著开头都用神话,再回到一开始,神话作为历史的空白。这样一来四大名著都存在空白,且看《水浒传》是洪太尉误走妖魔,放出了那天罡地煞一百单八位好汉,搅得这大宋不得安宁。《红楼梦》里是女娲补天,补完后还剩下那么一块五色石,在青埂峰下呆的久了,渐生无聊,听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的话后,便想要到那富贵场、温柔乡中体验一把。另外还有黛玉的娥皇女英、绛珠仙草的神话。《三国演义》里的神话稍微弱一点,一些天地异象,蜺堕鸡化,预示着天下大乱,黄巾的头领张角遇到了南华仙人传授的《太平要术》,要求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西游记》则更不必说,融合了佛道之经典、本身就是一幅神话巨卷。
之前说了,总有人在思考,宇宙的起源,人类的来源,所以开天辟地的神话,造人的神话,洪水的神话,英雄的神话,变化的神话,各国各民族都有类似。我国有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大禹治水,后羿射日,三皇五帝神话故事等,西方的上帝造人,伊甸园,诺亚方舟,众神的故事。这些都体现了那个蒙昧时代的历史空白,这空白文献记载的也很乱,人神也混乱,不过也正是这些,造就了灿烂的文化,不至于让人这么无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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