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长的拳头(四)

【青春】成长的拳头(四)

      李敏看了看赵治国，说了句:“算了，不跟你们三在这瞎扯了。我要回家了，有机会去我家玩吧。”李敏走后，王波说:“挺好个姑娘啊，上这破学校，早晚都得被别人祸害喽。”赵治国说:“别他妈瞎说，人家爸是乡长，谁敢啊。”张雨和王波相视一笑，打趣道:“我们国哥看上人家了，还挺般配的。”

      赵治国三人卖了废品，每个人卖了有将近五块钱，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毕竟一个礼拜生活费才三十，卖完废品，王波提议到游戏厅玩一会，赵治国不太想去，不过张雨也想去，因为三个人都没进过游戏厅，都有点好奇，最终还是去了。全乡一共两家游戏厅，一家是一个五十多岁大妈开的，大家都叫“老太太游戏厅”，学生们居多，另一家在乡北二商店，学生们很少去，都是社会上的二流子去的。三个人来到游戏厅，里面一共八台机子，一个苹果机赌币用的。张雨用一块钱换了六个游戏币，给赵治国和王波每人两个，机子前面都有人玩，后面还站着一帮买不起币子过过眼瘾的，毕竟穷学生没有多少钱。

      三个人来回看了一会，就拳皇那台机子只有一个人和电脑对打，王波等的不耐烦了，就做到旁边，投了币子，因为不太会玩，就乱选了些人，张雨和赵治国在后面看着，坐在王波旁边的是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男孩，脑袋有点大，头发卷卷的，眼睛很小，耳朵上还带个小耳环，嘴里叼着烟，目不转睛的打游戏，看到王波投了币，他就等着王波选人，他选了八神，神乐和大门，王波选的都是女的，不知火舞啊什么的，选好了人就开始了，王波根本不会就一顿乱摇操作杆，可嘴里还嘟嘟囔囔“哎呀，红毛挺厉害，看老娘呼死你”，旁边那卷毛小子很不屑，用一个八神就挑了王波三个人，王波不服气，又续了币，又是被一挑三。王波还向赵治国要币子，赵治国说:“行了，你都不会，过过瘾就行了，我还没玩呢，”王波很不情愿的起身。

      那卷毛小子一脸轻蔑，嘴角呲出一句：“垃圾”，王波一下子就火了，也不顾刚好的胳膊，抡起巴掌就是一耳光，正打在那卷毛小子面颊，哪知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没有转过身就抡起拳头像后挥舞，王波冷不丁也挨了一拳，这么一打，游戏厅热闹了，都不玩游戏了，看热闹，这时里面的小屋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经常玩游戏的都知道，这是老太太的大儿子，武刚，和他弟弟武英是老街乡有名的大地痞，他弟弟在二商店开游戏厅。武刚一出来，用手一边一个，像拎鸡仔一样把两个人架出游戏厅，出了游戏厅，把两人松开，嘴里说道:“两个小逼仔子要打在这打，下回在在里面闹别说我削你们俩啊，”后面跟出来一帮看热闹的，包括赵治国和张雨，王波和那卷毛小子被架出来就这么相互对视，卷毛小子说:“我叫于洪锋，我是一年六班的，你等周一的”。王波说:“我一年四班的，我叫王波，我等着你，谁不来谁孙子”。说罢，卷毛小子走了。

      王波和张雨等人回到游戏厅，这么一折腾都没兴致了，张雨索性拿着币子去玩苹果机，哪成想手气特别好，第二把就中了一个大百，也就是一百个币子，这下哥仨高兴坏了，也轰动了整个游戏厅，因为中大百的概率太小太小，传说中只有游戏厅老板自己中过。一百个币子换了16块钱，这三人兴高采烈的回到学校宿舍，当晚在食堂每人加了一个肉馅包子和一瓶汽水。

      吃完饭，在寝室里玩扑克，赵红冰也没回家，四个人一起玩红8，一种东北扑克玩法。边玩边闲聊，因为和李振良都是冤家的缘故，赵红冰和哥仨也特别亲近，张雨说道:“于洪锋外号疯子，也不是省油灯，哥们也不少，周一放学王波不要自己走，我和小国去找你。”王波说:“我会怕那个卷毛大脑袋，单挑我自己就撂倒他”，赵治国说:“你没听张雨说他们人多吗，那天游戏厅他没继续动手，就说明他想码人打群架。”张雨说:“于洪锋家是当地的，人肯定不少，我们就三个人，虽说你俩挺能打，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咱们屯子崔明不打架，指望不上。”赵红冰看着哥仨，说道:“我艹，我不是人啊，咱们一个寝室住着，打架我肯定帮把场啊，咱们四个就抓住一个人咬死了揍，人再多也没用，那天咱们去王波班里，不要出教室，在操场咱们得吃亏，堵住门进来一个打一个”。张雨说:“赵红冰说的行”。

        几个人这会已经慢慢适应了初中的生活，甚至为即将到来的冲突而高兴。玩了一会，张雨提议道:“咱们四个这么好，干脆结拜吧。”赵治国道:“行啊”。王波和赵红冰也都同意，王波去食堂买了两份炸鸡骨架和两瓶啤酒，四个人面向垃圾桶方向，学着电视里结拜场景，磕头结拜，张雨起头说道:“今天我们四人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背叛，天诛地灭”。其余哥仨也照样学来，然后一起磕了三个头，赵治国是大哥，张雨是二哥，王波是老三，赵红冰是老四。结拜玩，一起吃了鸡骨架和啤酒，一时间也颇是豪气，赵治国借着一点酒精说道:“我以前不想欺负别人，可是在这不行啊，你不欺负别人，别人总找你，周一打完这一架，我们就要立棍插旗当老大，摆平整个初一，这样才没人欺负咱们。”王波更是兴奋说道:“好啊，我先摆平我们班，我现在看除了韩强都不太能打。”赵治国说:“我们班我和袁玉侠也弄了马飞，现在也没别人敢呲毛，袁玉侠我也要拉他入伙，他也是个爷们。”几个人畅想着以后的打架生涯，却不知道他们也给自己的人生做了铺垫，很多事不是靠拳头就可以解决的。

          周末很快过去了，张雨和赵治国他们几个坐在教室里忐忐忑忑，心里长了草一样，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赵治国带来了袁玉侠给大家认识，袁玉侠说:“以后咱们互相帮助啊，于洪锋那个逼养的我要想会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韩强和李振良端着饭从几个人身边走过去，瞪了他们一眼，王波想发作，被赵治国按下。赵治国说:“晚上放学咱们都去四班，看看情况再说。”

      吃完饭，下午过的很快，放学了，学生们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留下打扫卫生，老师们除了后勤住校和值班的，也都回家了，赵治国几个人来到王波班级，见有几个在打扫卫生，王波骂道:“都别他妈扫了，赶紧逃命去吧，小心一会崩身上血”。那几个学生一看要打架，都拿起书包走了，但都没走远，等着看热闹呢。

      过了一会就远远的看见于洪锋的黄毛和大脑袋，今天还穿了牛仔裤，但有点紧，显得脑袋更大了，后面跟着七个人，都是原来乡立小学的哥们，也都不是善茬，小学时整天撩猫逗狗的，张雨对赵治国说道:“他们一共八个，咱们五个，靠着门打吧，别出去。”王波见状说道:“我去激他们”，说罢走出教室站在台阶上喊到:“卷毛狗，你爹我在这呢，还领来这么多狗崽子啊”。于洪锋一看王波这么嚣张，气的骂道:“哎呀我艹，傻逼，看我不打残你”。说罢领着一帮人跑过来，马上到台阶时王波退到门里，于洪锋一个箭步冲上来，刚要进门，只见袁玉侠抡起一个板凳砸过来，于洪锋一躲，板凳砸在门框上，于洪锋见屋里人多，停在门口不动，说道:“几个逼崽子有种出来打，屋里打坏黑板玻璃”。王波要出去，张雨拦住，就是不出去，这时外面那群人开骂了:“缩头乌龟啊，我孙子不敢出来了，下回别装逼～～～”，气的王波和袁玉侠咬牙切齿，张雨在里面骂道“南山兔子北山鸡，墙角挂着你妈逼，锅煮你爸篮子，油炸你妈屁眼子～～”“小菜刀剁菜板，外面的孙子烂屁眼”～～把几个人都逗乐了，张雨骂人一套一套的，把外面的也气的不善。

      不过王波还是冲动了，过了一会，王波忍不住了，说了句:“干吧！”直接冲出去了，奔着于洪锋就去了，外面的人一看，呼啦啦把王波围上，王波被踹了好几脚，这时赵治国他们也都冲出来了，赵治国和袁玉侠力气大，下手重，基本上一拳一脚撂倒一个，赵红冰手也黑，基本上都奔着脑袋去，但力气小，打不倒人，张雨虽说弱些，但也不怯战，挥舞拳头和别人对打，于洪锋和另外一个家伙一起打王波，本来王波和于洪锋差不多，互殴了几拳，但多了一个人就吃亏了，那个人在后面打了王波几拳，这时外面围了一堆人看热闹，包括李振良和韩强。赵治国和袁玉侠如同猛虎下山一样，不一会就干倒三四个，看见王波吃亏，袁玉侠上去从后面搂住王波身后人的脖子，照着肋条就是几拳，然后一个腿绊撂倒那人，干净利落。这边赵治国把和张雨对打的那人一脚踹出老远，不一会于洪锋领来的就都不敢打了，只剩下王波和于洪锋放对儿，王波大喊到:“都别上，我自己干他”，于洪锋和王波两个人拳脚乱踢一阵，一会又抱在一起摔在地上乱滚，两个人都是最野蛮的打法，撕头发，抓耳朵，拼力气，浑身是土，都不肯罢休，王波胳膊刚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这一较劲就不行了，胳膊疼的王波大叫，用力蹬开于洪锋，赵治国看到，上去揪住于洪锋头发就是几拳，于洪锋领来的伙伴有一个冲上来被袁玉侠和赵红冰一起截住又打了一顿。虽然于洪锋爱打架，但伙伴太弱，这一仗输的很惨。八个人没打过五个，赵治国他们一战成名，没几天整个初一都知道他们几个了，也没人敢找茬，和韩强他们也相安无事。也正因为这一仗，他们消停了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