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伯的葬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当我匆匆忙忙的从济南回到家的时候,大伯已经被拉去了火葬场,只好随着人群在大街上,安静的等着装着大伯骨灰的小小的盒子。
身边的人啊,哭哑了的声音,泪水滑落,落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那天夜里,依旧是我守在灵堂前,一炷香,几张纸,一点长明灯。不能断了香,不能灭了灯,不能让野猫野狗进到灵堂里。只有我守着满天的星辉,追忆,或者说愧疚。
凌晨五点,堂哥醒来,让我回家暂时休息。路过的胡同里,洋槐花开的正香,鸟雀啼鸣。幽幽的花香里,我似乎又走在童年的小路上。那时候的这条胡同还是泥泞不堪的泥巴路,下过雨后,在路中间甚至会形成一条短暂的小溪。路边低矮的院墙里,总有几棵开满了槐花的洋槐树,深幽的香味里,带有一丝农家灶台上的烟火气。
那时候的大伯还很年轻,微笑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慌张。对着我说着未来的憧憬,笑着说,看到你们这些孩子长大就很满足。
可是我们长大了,您却匆忙的走了。
那天的葬礼最后,在大伯的坟前,我默默的注视了很久。前面是奶奶和爷爷,顺下来是大伯二伯三伯。。。再往下孤零零的是堂哥。。。那么我们以后埋身的地方也已经准备好了吧。一片杨树林里的墓地,新添了一座伤心的坟!
次日凌晨,我们踏着星辉,一锄一锨,将大伯的坟头堆高,堆高后的坟头上,几个花圈,在清晨的风里,冷冷清清的摇。
依旧是那条小路,路边的洋槐花,香的灌满人的喉咙。忍不住咳几声,太剧烈的咳嗽,带出来眼泪,在麻雀喜鹊布谷鸟嘈杂的叫声里,显得那么无聊。
一炷香,几张纸,一点灯,或许就是一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