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
译意:
季氏派人请闵子骞去做费邑的长官,闵子骞对着来的人说:“请好好的替我推辞吧!如果再来召我,那我一定跑到汶水那边去了。”
季氏,鲁国大夫,春秋战国时期的权贵,当时凌驾于王室之上,掌握着鲁国政权。他派人召闵子骞,想让他做费邑的长官。
闵子骞也是孔门十哲中以德行闻名的孔门弟子,他对独断专行的季氏很是不喜,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不屑与之为伍。
因此对当时的使者说了这样一番话,“大夫虽欲用我,然我之心,不愿仕进,汝其为我从容委曲,善为说词,以达吾不仕之心,而止其用我之意,必不可再来召我也。若不肯见信,而再来召我,则吾当逃避于汶水之上,而不复居于鲁国矣。大夫岂能强我之必仕乎!”,也就是道不同不相与谋的意思。言明你也不要来逼我,要是逼我我就离家出走去。
虽然孔子是主张学而优则仕,但人各有志,就有学生不乐意做官,尤其不愿意在其看不惯的季氏手下做官。闵子骞以孝闻名,孔子曾称赞其“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他处世也很智慧,处乱世遇恶人当政时,很知道变通,即便自己不情愿,也不去硬碰硬,也不去一味地顺从,刚易折,柔易损,只有看清形势后随机应变,才能于此乱世中求得生存之机。
张居正言:夫闵子隐而不仕,既不失身于权臣,其言逊而不阿,又能免祸于乱世,真可以为贤矣!然以闵子之贤,鲁君不能用之以匡公室,而使季氏欲引之以为私人,此鲁之所以微而不振也。惋惜这样的贤良之士不能为正统的鲁国所用,所以鲁国渐渐势危。也是一种恶性循环吧,形势越危重,这些贤良之士在夹缝中求生存已是不易,要挽救鲁国之危谈何容易,这时候一两个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春秋时越王勾践听从大夫范蠡之言,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十几年终于灭了吴国。复国后他重赏范蠡,范蠡却从日常应对里察觉勾践是个可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的主,遂急流勇退泛舟江上过自己的逍遥生活去了。临走他告诫另一忠臣文种,提醒他狡兔尽,走狗烹,该收敛收敛,该跑路跑路。可惜文种不以为然,最终被逼自尽。
聪明的人对潜在的危险有着准确的预判,发现自己处于危险之境地时就提前做好防范,防患于未然,并及时做好退路。闵子骞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非暴力不合作,实在拒不掉的话我就出国去,天下之大,总有可容我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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